“没有办法原谅他吗?”
“罪无可赦,没法儿原谅。”
兰儿眼泪像断线珠子淌落:“可是……可是……”
她被父亲抱着走下山道,她伏在父亲肩头,看着顾茫和那圈人在视野里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小孩子不谙世事,更不知顾茫早已无父无母,她哽咽道:“可是他这样……他爹娘看到……该有多痛啊……”
如果他爹爹妈妈看到。
长丰君忙道:“对不住,对不住。”
那些人却不依不饶,嘲讽道:“说你女儿是疯狗还真没错,居然帮着这种恶心东西求情。”
“管好你女儿烂嘴吧,她现在还能在学宫上课都是们看你可怜,给你机会,要是不识相,迟早挖她这祸患灵核!”
竟更有甚者,尖酸刻薄道:“长丰君你女儿别该是小小年纪就好色吧,看上这条狗啦?”
如此龌龊言论,世上任何个正常父亲都不可能忍得下去。但长丰君并不属于“正常”畴。他是已经被逼到绝境麋鹿,面对磨牙吮血虎狼,他能怎办?哪怕再气,气得撕心,气得发抖,他也只能把怒焰强忍下去。
而这世上打抱不平大抵可以分为两种:
是真心意难平,有事说事。
二是真无所事事,没事找事。
此刻围聚战魂山之流自是属于第二种,但除这些没事找事人之外,也有零星几个真正来战魂山祭拜扫墓路人撞上这幕。于是团粥粥乱象中,忽然传出个孩子轻轻声音,脆生生童稚音色,带着哭腔,再也忍不住呜咽道:“叔伯姨娘,你们……你们能不能不要打他……”
话未说完,就被只大手捂住。
该有多痛啊……
尽管他脖颈经络都,bao起,他也只能陪着笑,喏喏。
他们说得对,小兰儿经不住任何个小错,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挖去灵核,逐出学宫。
长丰君边躬身道着歉,边仓皇把女儿抱起,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出陵园,他松开捂着兰儿手,小丫头就哭。
她伏在他背上,哽咽道:“爹爹,那个大哥哥到底犯什错……”
长丰君摸着她头发:“死罪啊,叛国死罪。兰儿,不要再多话啦。”
那些人回过头来,初时不知是谁家千金居然敢直接开口阻拦,还有些慌,心道别是什大贵族家闺女吧?但当他们看清说话人时,心慌简直荡平得比涟漪还快,转瞬换作凶狠嘴脸:“长丰君?你女儿又在发什疯?”
原来方才出声孩子就是小兰儿。
小兰儿今日也虽父亲来陵园祭扫,没想到竟会遇上如此情形。
她自患病起就处处遭受白眼,没人敢跟她玩耍,没人愿意听她说话,除爹爹,就再也无谁与她笑过。
虽然在药师府见,她与顾茫其实只说几句话,但就那几句,那只停在她鬓角蜻蜓,竟已是她那多年第次得到天真烂漫。此时见到大哥哥被这样欺辱,眼泪不禁簌簌地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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