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忏罪台,到刑台。墨燃被押解着,个灵核已碎人,却被数十名最高阶天音阁弟子盯伺着。
他们是兀鹫。而他将赴死难,没有几个人在生挖灵核之后还能活下来,兀鹫闻到血腥味,眼瞳里闪着精光。
“重罪之身墨燃,今日午时,将处褫夺灵核之刑。”木烟离嗓音清清冷冷,“罪状有十,在此宣读,以告天地。”
雨已经停,但地上还是湿润,墨燃站在积水潭里,天光云影在他足下徘徊,他将视线上移,在人群中,找到叶忘昔。
他
——
失传几千年第禁术忽然重现,相比屹立几千年第公审殿堂。
只有傻子才会选择相信前者。
所以薛正雍奔走显得那蠢笨,死生之巅辩解显得那苍白无力。
薛蒙曾模模糊糊地想,要不,劫狱吧。
说来也奇怪,天音阁这支近卫队相貌个个都是出奇好看,男俊女艳,也不知道这是天音阁所修心法所致,还是因为木烟离收弟子时候极其看中相貌。
“天地自有灵明,善恶终有回报。”
盏又盏兽性青铜灯烛跃起火光,那火焰如鲜艳红绸,飘拂摆掠。
到处都是人。
台上,台下,西北东南。
你至于——”
“那要不本座也说你娘几句?”
“……”
华碧楠神情微变,最后侧过脸,不再答话。
“走。你不是说明天取到墨宗师心脏,就放回本座身体里吗?那还愣着做什,本座都迫不及待。”
但他也知道不可能。
这里到处都是天音阁守卫,且还有其他门派掌门与弟子,看台下面是汪洋般百姓。
无数双眼睛盯着,插翅难逃。
所以,生挖灵核,终归还是墨燃结局。
“天音阁三日公示,罪罚已定。”木烟离庄严而端丽地俯视着下面无边无涯人海,敲响手中编钟,“带犯人墨燃。”
刑台堵得水泄不通,薛蒙坐在死生之巅席位上,直在微微地打颤,发抖。
这三天,薛正雍在四处求人,但无济于事。那些修士迷信神武天秤公平公正,也畏惧掌握着珍珑棋局墨微雨。
“他救们。”
死生之巅人不厌其烦地试图对每个可以说服对象解释着,“那天是他散灵核在救们,如果他有阴谋,又何必做到这步?”
可是墨燃身上疑点太多,所以依然没有门派愿意站在他们那边,就连孤月夜和踏雪宫都保持中立,缄默不语。
踏仙君说着,衣袍掠,朝着天音阁方向大步行去。
金光漫照,云霞初透,天很快亮。
伴着声惊恐至极惨叫,马先生全家尸体被早起邻居发现。这样凶案照理应该能在齐地掀起场大波澜,可惜并没有。
因为此时此刻,有个更夺人眼球判决正在进行。
天音阁行刑台上,火炬正熊熊燃烧着。蜡油融化,发出松柏清香,两名天音阁侍女披着金丝潋滟衣袍,玉臂柔婉,将刑台两侧灯台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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