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醒悟:“这混账东西,原是你故意挑啊!好,好得很!”
谢危并不否认,只道:“已如约前来,教首若要论罪,该如何便如何。姜雪宁您也关好几日,眼下该放吧?”
万休子看向姜雪宁:“急什?”
他冷冷笑,竟然抬手示意旁边道童:“来都来趟,天教也不是什
相形之下,对谢危便更恨之入骨。
这番话说得是火气十足,更有着种居高临下凛然质问。
然而那“义父”二字,落入谢危耳中,只激起他心怀中激荡戾气,甚至想起那满是鲜血宫廷、堆积如山尸首,那种深刻在四肢百骸恶心泛上来。
当然竟然笑声。
他漠然提醒:“教首忘,二十余年前,谢危已舍旧名,去旧姓,有母无父,有父当死。您义子,姓萧名定非,现在京城享尽富贵。”
抬眸直视着万休子,拢在袖中手,有瞬紧握。
然而他不是会被人激怒人。
面临这般激将,也只是道:“你救也不过只是想留步好棋,他日好叫皇族与萧氏好看。既如此,这多年,在朝中为你斡旋,为教中通风报信,便已还个干净。本就是以利而合,两不相欠,谈何恩将仇报?”
万休子勃然大怒,掌拍椅子扶手,忽然起身,抬手指着他鼻子便大骂起来:“好个两不相欠!倘若你这些年兢兢业业,为天教尽力也就罢。可你当不问教中事务,便是个瞎子不成?你暗地里做那些勾当,有哪件不清楚?明着为天教,暗里为自己!自打去京城,北方诸分舵何曾将这教首放在眼底?个个都成你门下走狗!你眼里,还有这个教主,有这个义父吗?!”
年少时谢居安,实是惊艳之才。
定非公子大名,天教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教众们想起来都心有戚戚。
这下有几个道童,似乎回忆起那位混世魔王做派,没忍住打个寒噤,把脑袋都埋得低些。
万休子听得此言更是差点口气血冲上脑袋,头晕目眩!
那该死萧定非这些年来不学无术,给自己添多少堵,给天教找多少麻烦!
天教上下,谁能与他并论?
万休子初时带着这身负血海深仇孩子回金陵时,倒没想过他有这样大本事;眼看着他聪颖过人,心思缜密,只当是天教有好大臂助力,处处市恩,甚至让他协理教务,与公仪丞平起平坐,想要对方因此对自己言听计从;岂料他是个主意大,明面上挑不出错,暗地里却野心勃勃,渐渐已成长为庞然大物,甚至连他掂量起来都不得不忌惮三分!
原以为可以掌控,为自己卖命人,眨眼成悬在自己脖子上利刃,此恨谁能忍耐?
万休子憎恶他至极。
只是如今先没公仪丞,后失谢居安,天教上下未免有些人心涣散,且举兵造反并不是什简单事,他年纪大,再如何重视养生,也不复昔年盛况,渐感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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