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危才刚关上匣子,这瞬间好像也有别什东西跟着被锁进匣中。
他回眸,眸底深暗无澜。
时竟好似有些倦意,道:“当日说话那样多,你便只记住说要杀你吗?”
姜雪宁愣住。
姜雪宁出神。
谢危给她上完药膏时便发现,淡淡出声拉回她神思:“猫儿狗儿这样畜生不通人情,便是豢养在人家,然凶性天生难除尽,往后不要离太近。”
姜雪宁抬眸看他。
略略想便知道,谢危对她态度又转回来,多半是因为先前廊下那只猫吧?
她默然许久,似乎在斟酌着什。
是太过完美,以至于有些不真实。
出事,谋反,世人眼中谢危又从个极端走向另个极端,成所有人口中反贼、叛臣,怀着野心豺狼,披着圣名*佞。
是太过污浊,又好像有些失之偏颇。
重生回来前,她也觉得是后者。
重生回来后,却有些不确定。
:“可以自己来。”
至少下手不那黑。
谢危凝视她有片刻,终于还是伸手把那锦帕递过去。
姜雪宁接过,但还是半天不敢下手。
谢危淡淡道:“你准备在府里过夜不成?”
她脑子里下乱糟糟,理不清什头绪,努力想要去回想当时谢危还说什。
但谢危已经摆摆手,道:“回宫去吧。”
说完又唤声:“剑书,送她出去。”
终于还是道:“宝樱有事帮,那日回去她正好来,所以才把先生给桃片糕分她半……”
谢危背对着姜雪宁,将药膏罐子放回匣中手顿顿,然后道:“知道。”
淡淡,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姜雪宁觉着自己该说好像也都说完,便把自己方才卷起来衣袖慢慢放下,起身告辞,只是待要离开时,想起那漫漫不知方向前路,脚步又不由停住。
她好像鼓足勇气,才能止住那股战栗,转过身来问:“先生现在还想杀吗?”
好像既不是这样,也不是那样,真像个迷。
不过想想又与她有什干系呢?
勇毅侯府事情已经出,接下来便等个结果。
好好坏坏,都该算是结束。
她只想要收拾收拾自己行囊,离开京城这步步杀机繁华地,去过上世没有过过逍遥日子,什谢危啊,萧燕啊,皇宫啊,都该是要抛之于脑后。
姜雪宁听,心便灰半,干脆把胆子放,全当这只手不是自己,轻轻把那沾酒锦帕覆上去。自己动手好歹有点准备,痛归痛,但咬咬牙还能忍。
只是待把那道抓痕上血迹清理干净,她整个人都跟虚脱似。
到底还是谢危来给她上药膏。
这种时候,姜雪宁未免有些恍惚。
上世,没出事没谋反之前,世人眼中谢危都是个圣人,贤者,叫人挑不出错处,人人即便不能真亲近他,也愿意多同他说上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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