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少年,姜雪宁沉默下来。
谢危心里似乎也不好受,好会儿没说话,才叫她道:“过来。这点疼都受不吗?”
你祖宗臭男人活该找不到老婆!!!
姜雪宁差点要气死。
她又急又恼,可看着谢危手上那方沾酒锦帕,更忍不住发怵。僵持半晌后,道
谢危弯身捡起地上那只锦囊,听见这声音,转过头就看见他,眉峰间顿时染上几分冰霜,冷些,淡淡道:“你怎还在?”
“……”
吕显颗瓜子卡在喉咙,差点没被噎死。
他无言好半晌,微微笑起来,心道:那他娘现在出去行吧!
把炒瓜子朝桌上扔,哗啦啦撒片,他风度翩翩地起身,微微笑道:“去外面等,不打搅。”
当然,还是“惊”多些。
她愣愣地伸出手去。
那方沾酒锦帕便压在她腕上伤口上,第瞬间还没觉出什,可等得两息之后,原本破皮伤口处便渗入灼烫痛楚!
直到这时候姜雪宁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上头蘸是酒啊!
”
谢危却放她手,指旁边张椅子,道:“坐。”
姜雪宁简直跟不上这人想法,又或者说根本摸不透这人想法,有些茫然地眨眨眼,却看见那吕显杵在旁边,看着她目光越发古怪,好像看着什三条腿兔子、长角乌龟似,稀奇极。
她满腹疑惑,又不敢说。
谢危叫她坐,她也只好忐忑地坐。
吕显真出去。
姜雪宁却还是站着,万般警惕地看着谢危,泪意也没法逼回去,毕竟真疼。
谢危却是掂掂那锦囊,掉下来时洒落几颗,眼就看出来是剥好松子,不由看她道:“去冠礼还带这些东西。”
姜雪宁瞪他不说话。
谢危便回首先将这小袋松子搁到案头上,眸光微微闪,道:“那该是燕临给你。”
小姑娘家家细皮嫩肉哪里受得这苦,吃痛之下眼泪花都下冒出来,顿时起身,把手抽回来捂住,退得离谢危远些,甚至有些委屈下愤怒:“你干什!”
只沉甸甸锦囊从她袖中掉出来,落到地上。
谢危还捏着那方锦帕,时皱眉:拿酒清理伤口是会痛些,可有到这地步,用得着这大反应?
“噗嗤。”
旁边不远处不知何时搞把瓜子来正嗑着吕显,看着这情形,没留神直接笑出声来。
斫琴堂乃是谢危常待着地方,靠窗长桌上还置着斫琴用木材与绳墨,甚至还有绕成圈圈废掉琴弦搁在角落。
装着药膏匣子则放在长桌不远处壁架上。
谢危走过去便取过来,小瓶酒并着小罐药膏,折方干净雪白锦帕,略略蘸上些酒,到她面前,又叫她伸手。
姜雪宁有些怔忡。
毕竟她同谢先生这阵好像有许久没有说过多余话,对方忽然来搭理她,还要给她上药,实在让她有种如在梦境般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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