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收回目光来看她,少不得又是番云雨。
身体放浪,全然放纵。
直弄得下头那姑娘泛滥,泣不成声,他才收势,仰脸时,有细汗从脸颊滑落,沾湿突起喉结,勾起阵低沉而促狭喟叹。
事毕后,他喘口气,竟从软榻上起身,捡起脚踏边散落衣物往身上穿。
这时便可看出青
京城里最出名是醉乐坊,到晚上便是乱花迷眼,觥筹交错,丝竹之声伴着衣香鬓影,是个温柔乡,销金窟。
不过眼下却是大中午。
下过雪后街道派安静,偶有出门为姑娘们跑腿小厮丫鬟打着伞急匆匆从道上经过,留下串脚印,又叩响各家妓馆后门。
醉乐坊红笺姑娘屋里,张软榻上铺着厚厚貂皮,粉红纱帐被熏得香香,软软垂落在地。花梨木脚踏上散坠着两件精致衣袍。
口长剑连着剑柄歪斜着插在画缸里。
然而过得片刻,竟听谢危唤道:“刀琴。”
门外暗处角落里刀琴这时才悄无声息地走进来,抬眸望谢危眼:“先生?”
谢危目光寂静极,只道:“探探公仪丞在哪里,请人过府叙。”
请公仪丞来?!
吕显忽然有些紧张,隐隐觉得谢危这话里藏着种异样凶险,没忍住开口道:“你与他不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吗?”
姜雪宁走。
临出门时还没忘记回头拿先前谢危搁在桌上锦囊。
吕显立在外头摸着自己下巴琢磨半天,还是走进来:“哎哟喂,这怎还闹上脾气呢?”
谢危坐在桌边上,闭上眼,直到这时候,满世界喧嚣才彻底从他脑海里退个干净。
今天出事已经够多。
外头也不知谁哪个丫头端茶递水时打翻,惹来妈妈厉声刁钻责骂,终于将软榻上困睡懒起人给吵醒。
条坚实有力手臂从温暖锦被里伸出来,歪躺在软榻上男人慢慢睁开眼,竟是双风流含情桃花眼,目光流转间透着点迷人痞气。
他盯着窗外透进来天光看许久。
红笺姑娘早已经醒,此刻便依偎在他身畔,轻轻地娇笑:“公子好睡。”
作为醉乐坊头牌,红笺生得是极好看,此刻什也没穿,光溜溜躺在人身侧,只略略触碰便能勾得人心怀荡漾。
谢危没搭理,顿顿,又道:“过后也找定非来。”
这下轮到刀琴诧异。
谢危坐着岿然不动,谁也不知他在想什,只道:“该是用他时候。”
*
花街柳巷,秦楼楚馆。
吕显今早就在府里,随时听着隔壁动静,哪里能不知道发生什呢?只是他同勇毅侯府也没什交集,同情归同情,唏嘘归唏嘘,却能十分冷静地看待这件事——
这件对他们来说有利事。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希望谢危与自己般冷静,只可惜这话不敢说出口。
谢危半天没有说话。
吕显斟酌起来,暂时没想好要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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