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宪见状笑:“道长将阿言送过来,还未向您道谢。”
沈峤:“举手之劳而已,齐王不必挂怀。”
宇文宪:“道长此来长安,可是有何要事?”
沈峤:“受故人之托,本想来京察看先帝安好,谁知还是晚步。”
宇文宪:“你所说故人,莫非是晏少师?”
沈峤蹙眉:“虎父犬子,可惜!”
周朝眼看蒸蒸日上国运,难道真要断送在此子手中不成?
宇文宪摇首:“道长用心武道,对朝中勾心斗角也许不是很解,陛下这招,明着是将钱财挪为己用,实际上却是排除异己,试探到底谁才是真正忠于他人。那些眷恋先帝,又或者不肯心意跟着陛下走,他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免得留下后患,陛下毕竟当许多年太子,这些帝王心术,他自然是熟能生巧。”
苏威冷冷道:“是啊,治国窍不通,铲除异己倒是无师自通,弄得齐王殿下还得跑这儿来避祸!”
宇文宪连连苦笑。
沈峤:“正是。晏宗主早在身陷重围之际,就已料到京城很可能遭遇突变,他曾对说,若先帝有何不测,就来找齐王。”
宇文宪苦笑:“明白晏宗主意思,只是他高看。如今手上兵权所剩无几,打起来除血流成河,让无辜之人白白送命,还有何益呢?”
苏威不赞同道:“那殿下也总不能就这坐以待毙罢?您带兵多年,军中威望甚隆,就算此时手无兵权,只要登高呼,还是会有许多人肯响应,届时未必就没有翻身余地。”
宇文宪怒道:“那宇文赟若拿家人要挟,能如何呢?难道可以不顾他们性命,还心意要登上那皇位吗?如此来与宇文赟又有何不同呢?
沈峤想到晏无师曾说过要扶助宇文宪话,便道:“恕贫道直言,自古有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宇文赟倒行逆施,恐怕会令先帝心血付诸东流,周朝大好局面也会随之被打破,如今齐国刚刚并入版图,根基尚且不稳,突厥人又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而齐王殿下素有威望……”
宇文宪作个手势,他没有故作惊恐惶惑,反是神色黯然:“知道沈道长想说什,陛下登基之后,便将手中兵权悉数收回,又命人日夜监视宅子,将家老小都软禁在府中,且不说先帝对恩重,根本就没有那份心思,若真要图谋不轨,岂不反倒遂他心思,好让他给扣上个乱臣贼子骂名?”
苏威:“沈道长有所不知,先帝驾崩之后,陛下便将先帝禁令解除,又重新奉雪庭禅师为国师,如今陛下身边元贵妃,也是雪庭禅师俗家弟子。”
有雪庭这尊大佛坐镇,通过暗杀来消灭宇文赟手段基本是不可能实现,而明着来话,宇文宪又没有太多优势,他自己也并不愿意因此大动干戈。
窦言早就吃完面,小脸恢复血色,正认真听他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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