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赟压抑太久,性情难免出偏差,变得,bao虐好杀,可父亲正当壮年,自己不知什时候才能继位,他就等不及下手。
至于宇文赟就算身为太子,能否以己之力暗害宇文邕,眼下再追根究底也无益。宇文邕禁佛禁道,灭北齐,又准备与突厥人打仗,仇人遍天下,多是人愿意和宇文赟合作,单是个皇后阿史那氏,近水楼台,就比别人多许多机会。
沈峤忽然想起晏无师,他先前对宇文赟评价,对北周朝局论断,眼下竟是实现。
思及小庙里那幕,他心头微颤,不由深吸口气,强压下来。
“在城外听说,宇文赟大兴土木,修筑宫殿,还抓许多上疏进言人?”
窦言:“表兄生性多疑,怕他们知晓内情之后会在表兄面前露出形迹,所以不敢对他们透露只言片语,阿爹阿娘只当因为先帝驾崩而悲痛不已,表兄除国丧,立时就派人上门来,怕阿爹阿娘拦不住,便独自偷跑出来,本想去边家找人,谁知道那里已经没人。”
这时敲门声响起,苏威开门出去,片刻后又端来碗热腾腾汤面。
“阿言饿罢,先吃点东西再说。”
窦言毕竟是个不足十岁小童,再如何聪颖冷静,饿好几顿之后,再看见这碗汤面,禁不住垂涎三尺,二话不说低头便吃,往日锦衣玉食养出来慢条斯理不翼而飞,显出几分狼吞虎咽。
宇文宪看得心酸,忍不住道:“慢点吃,别噎着。”
他并非周朝百姓,又因宇文赟确不得人心,此时直呼其名,也无人觉得不妥。
苏威:“此事说来话长。先帝驾崩之后,按照礼制本该守丧月余,陛下却只守十来日,就下令除服,当时朝中便有许多人进言,请陛下遵从孝道,陛下却说宇文氏祖上乃鲜卑人,不必遵循汉家礼仪,天家事情也用不着大臣们胡言乱语,以后再有进谏者,他律当作乱臣贼子,杖责之后全家流放出京。”
宇文宪接道:“陛下又嫌现在住宫殿过于狭小,没有天家气派,要重修殿宇,又在宫外修座园林,供皇家游猎休憩,此前朝廷伐齐,本就耗不少人力财力,先帝不肯向百姓增税,就让人将从齐宫运来财物悉数没入国库,谁知陛下登基之后就将这笔财物调出来,又转入内库……”
说及此,他苦笑下:“许多人因此上疏,又被陛下打压批。”
沈峤:“宇文赟既是这般为人,难道先帝在位时竟毫无察觉?”
他也曾见过宇文邕面,对方实在不像这昏聩人。
苏威想起还未介绍沈峤,便对宇文宪道:“齐王殿下,这位是玄都山沈道长。”
宇文宪叹口气:“沈道长有所不知,先帝在世时,对太子管教甚为严厉,因知太子嗜酒,甚至不允许东宫有半滴酒出现,太子久有不满,只因先帝还在,不得不苦苦忍耐。”
接下来不用多说,沈峤也已经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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