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举步要追，却见顾远转身大步向外走去，连头都没回
下。情急之下院长冲上去抓住他衣袖，急切道：“顾先生等等！你仔细想，患者有没有持续低烧流血不止
情况出现？有没有莫名其妙呕血和齿龈炎症？请您别讳疾忌医，劝说患者配合治疗才是当务之急啊！”
——呕血，齿龈炎症。
顾远全身发凉，脑海中闪电般想起
某天清晨睡梦中方谨牙龈出血情景，以及更早以前，在那个风雨交加办公室深夜，他狠狠打到方谨脸上那耳光。
当时方谨摔倒在地喷口鲜血，如同张牙舞爪魔鬼般无数次深夜出现在他梦境里，扭曲成幸灾乐祸、报复快感和奇异满足；以及潜意识更深处，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悲哀和刺痛。
如果那口血不是因为自己巴掌……
此同时，医生办公室。
顾远盯着面前那张薄薄血检单，整整好几分钟听不见院长在说什
，耳朵里嗡嗡作响。
“……低于10*109L，血小板第三因子及凝血功能异常，而白细胞多达200×109/L……初步怀疑有相关血液系统疾病可能，需要做骨髓穿刺才能进步确定结果……”
“血液系统疾病是什，”顾远茫然打断：“为什要做骨髓穿刺？”
院长欲言又止，过会儿只得道：“
们怀疑患者有很大可能性是……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加速期，从血象上看，可能已经到加速尾声，接近晚期。”
如果，当时就已经……
顾远摇晃下，只觉口腥甜直冲喉头。就在他双手剧烈战栗着扶住桌沿时候，突然门外直冲进来个心腹亲信，虽然声音还算镇定但脸色已经全变：“大少！们到处都没找到，请快调监控！——检查室里方副总不见！”
“……不可能，你们搞错……你们定搞错。”
顾远下意识从座位上站起身，直勾勾盯着院长，边缓缓摇头：“方谨直很健康，你们是看他发烧才怀疑他生病是不是？你们不知道他发烧是常态，根本没问题，以前看医生说连药都不用吃……你们定是搞错，绝对是搞错！”
院长起身要劝，顾远却重重抓起血检单，把扔到他怀里，厉声道：“这个单子不认，你拿走！”
“等等顾先生，血象分析是仪器操作电脑打印报告，绝对不会出错。请您冷静点……”
“你给拿走！方谨他没病！”顾远几乎是在咆哮，“你他妈总说他有病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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