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顾远说,“告诉医院不用再查。”
手下和秘书面面相觑,几秒钟后都小心答是,头都不敢抬,赶紧退出门。
门被小心带上,充满淡淡消毒水味检查室里只剩下顾远个人。医疗仪器闪着红绿相间光点,窗外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城市远方车流汇聚成条闪动光河。
顾远退后半步,轻轻坐在病床上。
他深邃目光落在信纸上,久久纹丝不动,似乎透过这满纸钢笔小楷,能看见方谨在灯下垂着眼睛,认认真真地,个字个字写出来情景。
顾家投资太庞大,这本文件非常厚实,拿在手里都沉甸甸。这样丰厚信息堪称公司绝密,如果完全真实话,以顾远能力拿着它都能直接把顾家财团吞并掉。
——但为什?
为什要给他这些?
顾远抬起手,霎时文件夹中飘出张淡黄色A4纸。
顾远突然意识到什,俯身从地上捡起那张纸,只见那上面满满当当写全是字——那是方谨笔迹。
检查室门砰地声被打开,顾远大步走进,眼瞥见空荡荡病床上那个银色文件夹。
“之前您吩咐过,如果方副总人来找他话不要拦,所以那个越南雇佣兵大大方方就进来……之后方副总说要出去找您,们就……”
手下话音未落,边上亲信厉声道:“他说要去找大少,你们就不知道派个人跟着吗?!”
“跟!”手下面红耳赤:“那个跟上去同事现在楼梯口躺着呢!”
亲信刚要斥责,顾远抬手制止他。
他是什时候写这封信?
“顾名宗”生前?死后?还是每晚孤独人守在灵前时?
“亲爱顾远:
——见信
那是封信。
“大少,”秘书推门而入,道:“监控录像已经看过,确是那个越南人阿肯把方副总接走。并没有胁迫迹象,临走前还丢本文件在病床上……”
亲信立刻玩命示意他噤声,秘书紧张地住口。
顾远紧紧盯着手里那张纸,过很久很久,仿佛每个人心跳都要从喉咙口里蹦出来,才听他淡淡道:“都出去。”
“大少……”
——方谨挑人不是随便来,般人面对那个越南雇佣兵都没什胜算。如果方谨真铁心要走,就凭两个保镖,拦都拦不住。
手下倏然住口,顾远深吸口气走到病床边,拿起那本文件夹翻开。
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绝大部分力量依附于家族,遇到事情只能仓惶逃去香港,看当年在德国照片,气血上头就忍不住对爱人动手毛头小伙。在他翻开文件夹之前,心里已经迅速设想好几种不同可能,每种他都有足够心理准备去接受。
然而当他目光落到第页纸上时候,还是忍不住愣下。
那是顾家财团全部产业及投资结构说明书,再往后从重到轻,分门别类,是每份产业深度解说、发展方向、核心项目和相关机密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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