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最后深深地、用力地呼出口烟,回头冲步重华莞尔笑,那黑白分明眼圈微微有点发红,小声说:“
与此同时楼下脚步喧哗,警犬呼哧声涌而近,追兵已经到。
“画师前辈。”杀手微笑道,“不管您十年前是用什方法,当初您能逃出红山刑房,如今也定能做到同样事情,对吧?”
人声越来越近,这方空间却被反衬得越发死寂,除几个人越来越紧绷呼吸之外,连烟蒂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吴雩仿佛没看见已经挡住自己去路步重华和严峫,他仰头长长呼出口带着血锈味烟,视线越过杀手,望向远处望无际天穹,抬手摸摸右肩胛骨。
其实隔着T恤是感觉不出来,但因为摩挲太多次,指尖仿佛还是能触碰到那浅墨色振翅欲挣飞鸟,就像打开某个老旧留声机开关。
没吭声,摸出烟盒倒出根烟,不知道是因为强忍剧痛还是其他什原因,点烟时手指微微颤抖,打火机在刹那间映出他轮廓清晰深刻侧脸。
这时楼下隐约传来警笛驰近和人声叫喊,当地辖区派出所民警赶到建筑工地外。杀手望着眼前环形包围三个人,又扭头望眼远处街道,冷冷道:“你们还不知道‘画师’项上人头值多少钱吗?那你们应该连他当年在金三角种种英勇事迹也没听说过,真是可惜啊。”
步重华浸满血迹剑眉跳:“什意思?谁告诉你画师在津海?谁派你来?”
“没什意思。”杀手笑起来:“虽然不是‘三七’那不要命贪财鬼,但画师下落确实是‘三七’告诉……不,也不算是他直接告诉,他先是告诉主顾。”
警察都来,他反而倒有点放松下来似,视线自下而上斜斜投向吴雩,有点毫不掩饰嚣张和要挟:“至于主顾是谁——”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万里天涯艰难险阻,谁知道分别后要多久才能见面?”他听见过去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字句悠长平缓:“只有飞鸟能路向南,越过那遥远千山万水,找到自己枝巢。……”
“对。”吴雩垂下眼睛说:“当然能做到同样事情。”
步重华眉头紧,紧逼几步喝斥:“吴雩!”
“在这!脚印在这!”楼梯下面脚步纷沓而至,远处几个民警同时叫起来:“找到找到!”“快!”
“闭嘴。”吴雩淡淡道。
步重华视线在他两人间来回逡巡,反应快得惊人,登时明白什,这杀手在赌!
他赌吴雩会像在医院地下车库那样帮他从警方那里逃跑!
“……”步重华眼神剧变,心念电转,略偏头低声道:“严峫。”
不愧是亲表兄弟,严峫在看见他眼色同时就明白什,不动声色向楼梯口方向挪半步,隐隐挡住这楼层唯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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