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特情组代代新人之间口耳相传到失真描述不同,“那个人”很看上去并不大,相反还有点年轻,戴顶黑色棒球帽,口罩遮去下半张脸;他身上穿着黑色短夹克和长裤,件白T恤内搭,双手插在裤袋里,走起路来几乎不发声,但似乎有点习惯性、不引人注意佝偻。
他全身上下唯露出部位就是那双眼睛,但似乎也没有任何特殊地方,瞳孔乌黑沉静,波澜不惊,自然垂落向地面。
——传说中英雄没有任何特殊气质,既不锐利严肃,也没有不怒自威,站在那里气势不仅没有个顶俩,相反可能连年轻人精神气半都不到。他低头走路样子就像云滇街头个普普通通赶去上班小白领,如果不是林炡突然抢先两步亲自伸手为他打开车门话,在场四个人中,他看上去最像是那个负责开车。
实习生眼错不眨盯着他,在擦肩而过瞬间连呼吸都忘。只见他低头钻进车里,林炡嘭声关上车门,低声吩咐:“出发吧。”
实习生立
副驾沉思许久,认真说:“英雄也是人,肯定也是个鼻子两只眼……”
“你这不废话,谁不是个鼻子两只眼?”
“你才废话,人家个鼻子也肯定比你鼻子高,两只眼睛也肯定比你眼睛大,人家光站那儿气势就顶你俩!”
“闭嘴,来!来!”
招待所大堂内突然出现隐约身影,两名年轻人蓦然站直,眼观鼻鼻观心,双手紧贴裤缝,身形挺拔如标枪,但视线余光却忍不住往前飘,连彼此呼吸都无声压抑着激动颤栗。
翌日清晨,云滇。
轮胎猝然摩擦地面,在招待所门口戛然而止。两名训练有素年轻人从前排下车,左右守在车门边,双手背后站姿笔直,望向空荡荡旋转前门。
约定时间还没有到,远处街道上隐约传来早高峰车流与人声。
许久,开车终于忍不住捣捣副驾小伙伴背,小声问:“哎,你紧张吗?”
“废话,你摸背冷汗摸不出来?”副驾视线向四周飞快瞟:“你呢?”
英雄应该长什样呢?
身长七尺,浓眉大眼,仪表堂堂,不怒自威?
还是貌不惊人,沉默寡言,锐利严肃,渊渟岳峙?
——玻璃门被推开。
名身形削瘦男子低着头,在林科身后走下台阶,两个年轻人瞳孔不约而同迅速张大。
“……”开车压低声音说:“实不相瞒,为这个机会跟他们抢着表现星期,今早激动得五点就醒,上车之前放三次水,到现在还有点想上厕所……”
“你也太没用吧!”
“你有用你别个劲哆嗦!”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从选拔期就听说他事迹。”足足过半根烟工夫,开车终于轻轻唏嘘道:“单枪匹马,深入绝境,十二年功成身退,夜之间成为传奇,据说还曾经被暗网爆出真实照片悬赏几百万……哎,你说英雄到底长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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