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想到你过得这不好,这……不好。”
吴雩没什表情地坐在那里,半边清瘦侧脸隐没在昏暗中,语气疲惫而无动于衷:“但你却和想象中过得样惨。”
“哈哈哈——”霍奇森似乎感到很有趣,失声大笑起来。这笑声犹如穷途末路秃鹫般凄凉尖锐,半天他才好不容易止住,反问:“这
“……这里只有你跟,门外是你们警察,是个死人。”
“就这样你还不敢露出真面目吗,画、师?”
吴雩帽檐下乌黑眼睛盯着他,少顷言不发地摘下棒球帽,解下口罩,轻轻丢在桌面上,平淡望着对面那张憔悴疯狂脸:
“现在你见到。”
就在吴雩露出面容那瞬间,霍奇森猛然往前挣,用力到连手铐都发出哗啦啦声。他视线仿佛化做某种冰冷毛刺,从吴雩五官和脸颊刷过去,足足过半根烟工夫,才像是饥渴到极点人终于结束生命中最后场饕餮盛宴似,囚衣下绷到极限身体点点恢复常态,梦游般向后靠进椅背。
刻反应过来:“是!”
两名年轻人迅速坐进前排,汽车缓缓发动,掉个弯,向城郊监狱方向驶去。
天光透过带电铁丝网,静悄悄投在会见室内,勾勒出道身着囚衣,死气沉沉身影。
哐当——
远处传来铁门几声砰响,死囚浑浊灰蓝色眼珠突然动。少顷,脚步声顺着幽深走廊由远而近,紧接着门被推开,个黑衣黑裤年轻男子在几名看守带领下走进阴暗会见室。
“想见你已经很久,”他嘶哑道。
霍奇森中文说得不错,可能因为这十年来也没什可干,每天光对着墙练口语。
“他们说过很多关于你事迹,令曾经无数次想象会怎样和这些事迹主角见面,而传说中主人公又长着张怎样脸。胖?瘦?老?年轻?春风得意正义凛然,还是沧桑麻木敏感冷淡?坐牢十年,三千多天,起码有半时间都在想象你样子,脑海中描摹出无数张可能属于你面孔,甚至连你是女这种可能性都怀疑过。”
“——但却没想到你和想象完全不样,甚至没有半点相似。”
他伸长脖子,盯着吴雩眼睛,几乎是恶意地露出牙齿:
尽管这辈子从没见过面,但在目光相撞瞬间,亚瑟·霍奇森就确定他是谁——
阵强烈悚栗由心脏发起,就像电流滋啦爬过每寸皮肤和骨骼,山呼海啸般情绪席卷切,甚至比死刑核准书下来那天都更强烈。他盯着那个年轻人,无法移开目光,甚至没注意到看守倒退着离开房间,门咔哒响,只剩他们两人在冰冷封闭空间里对视着彼此。
刺啦声金属椅腿摩擦水泥地面声响,吴雩拉开椅子,坐在对面。
“听说你想见?”
亚瑟·霍奇森死死盯着他,终于裂开嘴露出个扭曲笑容,从充血到几乎麻痹嗓子里挤出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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