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宁帝紧紧盯着李慎,“你既然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你再给朕解释解释,吴真义个礼部尚书,他为何要控制贫寒举子,通过科考舞弊将他们放到六部、翰林院、地方州县甚至钦天监?”
李慎被问住:“他、他……”
破风声起,个砚台重重砸到李慎面前,“哐”声沉响,墨汁迸溅,洒李慎满身,他不由面色青白——只要再远两寸,这方砚台就会砸破他前额!
空旷文华殿中,咸宁帝上身前倾,厉声逼问:“那你再告诉朕,这朝廷,到底是你李慎朝廷,还是朕朝廷?”
天将入夜,马车在
李慎咽咽唾沫,想起来之前,二皇子妃跟他说“荣俱荣,损俱损”,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在朝中助力,基本都来自于徐伯明以及徐伯明手里握着那些人。
他不关心也不在意那些人是不是自愿受他支使,他只知道,旦徐伯明被定罪,手里握人被清查夺官,他将无人可用,甚至很快就会彻底垮台,再无法与李忱争夺储位。
明明现在李忱势弱,已经被他极尽打压,几乎只有几步远,他就能将太子之位握进自己手里。
于是,李慎双眼微红,答道:“父皇英明,徐阁老鞠躬尽瘁,最是坦荡无私,怎会沾手科举舞弊之事?想来定是有*人谋算,想要举除掉阁老!”
他没注意到咸宁帝眼中溢出失望。
话就范,通通都说出来。
鎏金香炉上浮着轻烟,咸宁帝将这两份供状字句看得极为仔细,面有愠怒,山雨欲来。
这时,殿外有人通报,二皇子李慎求见。
咸宁帝隔几息才开口:“让他进来。”
李慎进殿后,先行大礼,他没有贸然开口,而是先抬头看看咸宁帝神情,才谨慎道:“儿臣请父皇安。”
而谢琢角度正好看见这丝情绪。
他猜想,咸宁帝或许是在期待自己儿子能给出精彩绝伦辩驳,没想到竟是这几句陈词滥调?
咸宁帝开口:“你是说,徐伯明什都不知道,切都是盛浩元借着他名声,擅自在私下里进行?或者,干脆盛浩元也不知情,是个替罪羊,吴祯同样也是屈打成招?”
吴祯已经招?他招些什?
李慎掐进自己掌心,强自冷静下来:“对,极有可能!或者、或者礼部尚书吴真义才是科考舞弊幕后主使,吴祯是他儿子,故意与盛浩元交好,现在事情败露,立刻将脏水通通泼到盛浩元身上,还想拉徐阁老下水!”
咸宁帝问得直接:“来文华殿见朕,所谓何事?”
犹豫良久,李慎才跪在地上:“儿臣听说此次制科,竟有人舞弊,提前知道策论题目。”
咸宁帝意味不明地反问:“听说?”
李慎有瞬间慌乱,他又找回自己声音:“儿臣、儿臣听说徐阁老也入诏狱。”
“怎,你想替你岳父求情?或者你是想告诉朕,这件事与你那个好岳父毫无关系,他是被冤枉,朕应该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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