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让弓着背,手握拂尘,如泥塑般动不动。
不过两三个时辰,诏狱就已经送来第批供状。
前几份主要出自参加此次制科考生,有八人交代,他们曾参加过盛浩元组织文会,其中又有人交代,他和温鸣样,也提前从盛浩元那里得知考题,盛浩元还曾保证他定能入复试,被授官职。
最下面份,来自吴真义独子吴祯。他不堪忍受刑罚,将盛浩元如何施恩于家贫寒门举子、怎挑拣拉拢人选、又是用哪些手段让那些人听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接到旨意,立刻忙得焦头烂额,洛京街上,随处可见禁军来往。
很快,制科舞弊,咸宁帝震怒、下令彻查消息随之传出,洛京上下,片哗然。
诏狱中,吴祯外裳散乱地被绑在刑架上,他在琴台喝不少酒,有些醉,但盆冰水泼过去,他早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尚且不知道发生什事,吴祯手脚不住挣扎,看看黑漆漆左右以及面色不善刑官狱卒,不由抖着嗓音道:“你们可知道是谁!父亲是礼部尚书!你们大胆,竟敢抓!”
个刑部*员站出来,没多少耐心:“就是因为你爹是礼部尚书,不然本官也站不到你面前。”
曾以为,朕开科取士,明公正道,开言纳谏,这天下间,应当野无遗贤。”
如平湖骤起波澜,他突然怒斥,“可事实上,你们谁能解释给朕听听,为何个能写出入甲策论人,会两次落榜!你们好啊,手段真是得,能逼得个可为朕所用之才,没母亲妻子,才敢参加制科,只为跪倒朕面前,告诉朕他这些年所受之屈辱!”
秘阁中,寂静无声,天子怒,谢琢、高让与所有禁军皆惊惧跪下。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咸宁帝冷笑,盯着徐伯明,斥道,“依朕所见,你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你眼中,可还有朕这个皇帝!”
不知多久,咸宁帝点名:“延龄。”
圣旨下得急,咸宁帝怒气更是可想而知。
朝中许久没有出过大案,上面已经漏口风,说是严查严办,天王老子来都不能买账。
于是,这个刑部*员没有理会吴祯叫嚣,吩咐:“把长针取来,先刺十指,让他感受感受。”
阵凄厉痛叫后,刑部*员上前拨拨插入吴祯指尖长针尾端,朝痛得面色发青、全身痉挛吴祯道:“现在,来问,你回答。”
文华殿中。
“臣在。”
“替朕拟旨,温鸣所述中切相关人等,以及今次参考制科之人,全部关入诏狱,命御史中丞、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三司会审。”咸宁帝负手而立,“朕,要个真相。”
谢琢施礼领命:“是。”
这刻,所有脱罪算计成空,徐伯明面上再无血色,委顿在地。
尚未过午,在天章阁中编纂《实录》盛浩元便被禁军押走,与此同时,徐伯明与吴真义府外被禁军包围,任何人不得出入,在琴台与人饮酒吴祯也被关入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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