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者除朱八郎之外皆笑,纷纷道:“甚是合理,刘姑娘接着说。”
刘娥继续说书,说至张生与莺莺幽会处,鄢七版本,原引用《会真记》里两首《会真诗》艳词,加曲调唱出:“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偏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而刘娥感觉这诗不雅,遂略去不提,另选两首含蓄点唱。偏偏朱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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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朱八郎又扬声挑衅:“今日里要说又是《会真记》?这些日子翻来覆去说都是这个,刘姑娘莫非只会这出戏?这也奇,只会出戏姑娘就敢上台?”
刘娥回顾他,从容问道:“请问朱官人,今日聚贤楼门前招子上鼓儿词戏码写是什?”
朱八郎不语,有旁茶客帮他答:“是刘之湄刘姑娘说《会真记》。”
刘娥又道:“茶坊客人多半每日都不同,是以伶人戏码并非每日更换。今日招子上写是《会真记》,诸位看招子还入内上坐,即表明愿意听讲这出戏,朱官人应该也不例外,所以实在无须此刻质疑。别戏之湄日后会讲,届时戏码推出,还望诸位继续捧场。”
朱八郎还欲说些什,被别看客打断,都说刘姑娘所言有理,人家招子上写明今日讲什,你哪里还这多话。朱八郎遂咽下反驳话,冷眼看刘娥表演。
刘娥继续讲《会真记》,说到张生琢磨崔莺莺“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诗意,攀援杏花树逾墙至西厢,刘娥绘声绘色形容那株杏花树:“原是上百年古树,枝干雄奇,花影婆娑……”那朱八郎又忍不住质疑:“这句是你多加,鄢七词里可没有。”
刘娥含笑道:“师父词里是没有,然而他告诉,们说书,不是背书,最紧要是把故事讲得精彩动听,具体词句,未必要每次完全样。只要合情合理,细节处加点或减点,都是无伤大雅。”
朱八郎又道:“那这杏花树你加个上百年,又有何益处?无非是拖延时长罢。”
刘娥摆首:“寻常杏花数枝干粗壮处低矮,高处纤细,不足以令位二十三岁男子攀援越墙。而古刹之中老树亦多,所以认为张生攀杏花树应是枝干雄奇古树,攀上后花枝只轻颤,才有‘拂墙花影动’句。若是新植株,他这攀,枝断人落地,只怕那诗就得改成‘拂墙花影坠,疑是窃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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