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深看她眼,未多说什,匆匆朝戏台赶去。
见刘娥上台,有人鼓掌道好,却也还有人扬声表达不满。有位尖嘴猴腮、三十余岁男子用尖利声音叫道:“刘姑娘还没红遍京师吧?怎现如今架子就这般大,才上得两天台,便不把等放在眼里,还须三催四请才愿意出来。”
这男子自称朱八郎,刘娥也认得,正是前几天向她鼓儿词反复挑刺看客之。刘娥先朝他作揖,回应道:“不敢。”又朝众茶客深深揖,道:“之湄才刚登台,生怕技艺不精有负诸君期待,所以连夜练习至天明,又恐损及容颜,面目憔悴登台,对诸君亦有失尊重。今日反复上妆,力求尽善尽美,不辱各位清赏,因此拖延至此。然而累诸君等待多时,终究是之湄不是,之湄在此向各位道歉,还望各位原宥。今日请胡掌柜向每个茶席多奉上三碟茶点,费用从之湄月钱支出,以示之湄赔罪诚意。”
胡掌柜立即命人向每个茶席多赠三碟茶点。茶客们怨声消失大半,又见刘娥妆容清雅,赏心悦目,多数人便笑而看她,催她快表演。
刘娥微笑着将手中牙板击,鼗鼓播,清脆地开口:“今日里…&hellip
用胭脂。她左右看着镜中自己已被搽得素白脸,蹙眉思索。
而此时小五阵小跑着来到门口,喘着气说:“刘姐姐,胡掌柜说让你赶紧……”话音未落,瞥见刘娥素面,不由惊讶叹道:“刘姐姐,你还没化妆呀!”
刘娥起身,轻咬着唇,在房中急急地踱几步,四下环顾,目光落在镜子旁花瓶中插着蔷薇花上。
那是昨天唱完鼓儿词后位匿名客人让人送来。此花翠蔓红花,客人留言说寻常蔷薇只开在春夏之间,惟这种花亘四时,年多次开放,又称四季花。
刘娥盯着那泛着娇艳色泽红色花瓣,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侧首吩咐小五:“请帮去厨房找个干净石臼和杵。”
不久后,刘娥用小五送来石臼和杵捣着摘下蔷薇花瓣,红红汁液很快渗出来。她将花汁倒在碗里,用笔蘸下殷红花汁,滴在手心里,然后两手轻轻拍在双颊上,原本素白面上,立时晕开两片淡淡红霞。她再次拈起蘸满蔷薇花汁笔,将笔尖轻轻点在自己唇上。
张瑟瑟表演照例赢得满堂彩。她含笑致谢后款款下台,不见刘娥在台下候场,缕冷笑倏地浮升又泯灭。
众茶客等待片刻,不见刘娥现身,开始不满,喝倒彩之声此起彼伏。
张瑟瑟回到戏房,正好与启步出门刘娥打照面。
见刘娥长眉入鬓,两颊粉红,妆面宛若桃花,朱唇点,娇嫩如花瓣,清丽雅致,张瑟瑟不由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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