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球棒镶金缀玉,见便知必非凡品。朱八郎双目亮,靠近那公子,颇显谄媚地朝公子长揖,低眉顺目地道:“多谢贵人相邀,有缘得见公子,朱八郎不胜荣幸。”
那公子并不回头,但请朱八郎坐下,然后含笑不语,不疾不徐地将球棒拭擦得纤尘不染,方才搁下,朝朱八郎转身,道:“今日与兄弟打球后途经此地,入内小坐,不想听见兄台高论,十分感慨,故此邀兄台相见。腔肺腑之言,欲与兄台倾诉,奈何发乎情,止乎礼,现下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朱八郎连声道:“说,公子请说。你见如故,还有什话不能说?”
“如此,在下便直言不讳。”那公子漫视着他,悠悠笑道,“刘姑娘鼓儿词,你要听则好好地听,不听,便麻利地滚。”
言罢目示张耆,张耆拈起身侧个备好钱袋掷给朱八郎:“这些,够你这些天花茶钱吧?”
郎又抓住这点不放过:“鄢七唱会真诗是《会真记》关键所在,少什都不能少这两段。你这都不唱,还讲什《会真记》?”
刘娥道:“会真诗全文颇长,师父也未必每首皆唱,说选能达意几首唱出即可。”
朱八郎道:“论达意,这段所述男女之情、鱼水之欢,非鄢七唱那两段不可。姑娘休想糊弄过去,还是按你师父那样唱出来吧。”
刘娥沉默不语。这回看客们几乎都想听她唱艳词,故此不帮她,反而顺着朱八郎语意起哄,要刘娥唱艳词。胡掌柜见场面难堪,遂向众人拱手道:“之湄毕竟是个未出阁姑娘,唱什,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
朱八郎冷笑:“既做优伶,还要学什良家女子,摆出贞烈模样给谁看?”
朱八郎愕然,旋即怒色上脸,面红耳赤地用尖锐声音喝道:“你……大胆!”
“若
刘娥不愿唱,朱八郎继续相逼,两厢僵持间,楼上阁子中忽然下来人,走到朱八郎面前向他抱拳,道:“家主人欣赏先生直言,还望先生上楼叙。”
朱八郎见那人气宇轩昂,气度不凡,暗暗猜度其主人必是贵人,有心结识,遂与其上楼。
刘娥闻声望去,认出那阁子中下来人竟是张耆,顿时眉峰聚,举目朝楼上阁子望去。
张耆带朱八郎进入二楼雅阁,阁中背对着他们端坐着位年少公子微微侧首,目光衔笑,掠过朱八郎。
朱八郎见那公子身形俊逸,穿着纹理精致圆领襴衫,手握着柄捶丸用球棒,正在闲闲地以丝巾拂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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