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褚禄山执掌谍报,换成任何个人,北凉早就成睁眼瞎。光有那说出去很吓人三十万铁骑,打不赢大仗,那场南朝战事,北凉铁骑路突进,很大部分军功,都得记在北凉谍子头上。上次去黄楠郡只顾着杀人泄恨,宰几个双面谍子,事后姐骂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败家子,确实不冤枉。”
徐凤年轻轻向远方丢出那颗雪球,轻声说道:“这个天下,实在太大,要找出个人,不容易。”
裴南苇瞥眼他,看不清世子殿下表情,只觉得依稀有些不常见落寞。
风雪呼啸,离那潼门关还有几十里路程,搁在平时不显路长,这会儿栈道积雪厚实,马蹄深陷,裴南苇即便披有温暖貂裘,也开始觉得遭罪不轻,而且她马术在行家看来实在蹩脚,徐凤年看眼天色,有越下越大迹象,三骑又是逆风而行,可裴南苇执意要独力风雪夜行,徐凤年冷眼旁观,当她坐骑冷不丁个马蹄打滑,双手已经冻冷麻木,无力攥紧缰绳,就那坠落在栈道上,打个滚,好在积雪绵软,谈不上受伤。徐凤年勒马返身,伸出只手,她倒是硬气,站起来后转过身,伸手入貂裘领口,借着体温捂热双手,咬牙上马,继续纵马前行。徐凤年也懒得出言讥讽,策马加速前奔,挡在她那骑前头遮挡刺骨寒风,等他们终于见到潼门关巍峨墙头和飘忽灯火,凭着口怨气坚持到底裴南苇终于昏厥落马,徐凤年这才抱她上马,快马入城。
潼门校尉韦杀青亲自随驾领路,把世子殿下领进那栋没有半点豪奢气焰朴实官邸,当裴南苇头疼欲裂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间温暖如春屋子,除被雪水浸透裘子已经被脱掉,衣衫完好,像是在鬼门关打个转儿靖安王妃这才略微还魂几分,转头看到屋子里架起盆火炉,那个背对床榻男子正在煮酒,酒香悠悠弥漫,饥肠辘辘裴南苇养养气力,穿上双崭新暖和靴子,坐在他身侧,伸手取暖,徐凤年伸手指指摆在凳子上红木雕花食盒,示意她自己丰衣足食,不过很厚道地帮她倒杯滚烫醇米酒,裴南苇揭开食盒盖子,也不讲究什风仪,埋头狼吞虎咽,喝过那杯酒,又要两杯,很快就有浓郁倦意泛起,兴许是放心不过他,忍着眼皮子打架,也不去床上睡觉。其实两人心知肚明,他们在打个赌,在赌谁率先缴械投降,在这之前,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都不用她去故意摆出什贞洁烈女姿态。裴南苇撑起眼皮子,斜眼望向他,他脸庞被炭火映照得神采奕奕,他脱去外衣,露出那件连裴南苇这种外行都瞧出价值连城幽绿色软甲,她咬咬嘴唇,让自己清醒几分,嗓音沙哑问道:“你为何要练刀?”
徐凤年略微失神,随即摇摇头,语气平淡说道:“跟你说是好玩,说曾经心想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英雄好汉,你肯定不信。如果说是保命,你又要说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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