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食,小姑娘很不淑女地拍拍圆滚肚子打个饱嗝,徐凤年接过碗筷就要去灶房,羊角丫儿脸看神仙鬼怪震惊表情,双手端碗拿筷徐凤年笑道:“君子才远庖厨,你觉得像吗?”
小丫头脸沉痛道:“鱼姐姐遇见你,真是遇人不淑。”
,显惨淡,小姑娘倒是安贫乐道,估计是随爹娘姓子,走过葡萄架时抬头笑道:“你来不是时候,夏天才好,摘下两三串,去佛掌湖里搁上个时辰,好吃得天上仙桃也比不,就是晚上招蚊子,家人乘凉时候,爹总让给他摇扇子赶蚊子,不大乐意。”
里屋两间,外头狭廊辟出座小灶房,羊角丫儿换双靴子,架起火炉,把湿透靴子放在火炉边上,然后就去揭锅温热食物,让徐凤年自便,他拎条小板凳坐在门口,眼角余光可以看到小姑娘“闺房”角,小桌小柜,简陋洁净。
天渐暮色,只是雪地映照,比往常要明亮几分,院子里其余几家都房门紧闭遮挡风雪,徐凤年正在打量时,吱呀声,对门打开,跑出那个先前在湖边被羊角丫儿撂翻在地稚童,唇红齿白,长大以后多半会个是风骨清雅俊俏书生,小男孩儿不记仇,本来想着吃过饭,就跑去对门找青梅竹马女孩,哪怕不说话,甚至要冒着被她揍风险,只要看几眼也好。可当孩子看到那个在亭子里惹恼齐公子陌生人,就有些怯意,站在门口,进退失据。位手捧古卷轻声默念中年男子不知怎来到门口,顺着儿子视线看见坐在小板凳上徐凤年,略作思量,握书手负后,潇洒跨过门槛,临近欧阳家房门,笑道:“小木鱼,家里来客人?”
文雅男子客气说话间,跟徐凤年笑着点点头,徐凤年也站起身,不失礼节称呼道:“见过稷上先生。”
这个说法中规中矩,好处在于怎都不会差错,朝野上下都笑言学宫里扫地打杂,到外边,都能被尊称先生。绰号小木鱼羊角丫儿从灶房探出小脑袋,笑呵呵道:“秦叔叔好。”
客套寒暄几句,姓秦先生就转身离去,关门时声响略大些。羊角丫儿这才哼哼道:“这家伙几乎算是齐神策御用帮闲,隔三岔五就互赠诗词,学识是有几分,风骨是没有半点。这些年挣到不少润笔,三天两头跑家来说要搬走,嘴上说是远近不如近邻,如何如何不舍得,可每次说来说去,都会说到住得私宅跟王大祭酒离得不远,嘿,是跟爹娘炫耀他家底厚实哩。”
徐凤年拿过饭碗,细嚼慢咽,抬头跟站着吃饭小闺女笑道:“要见得别人好。”
小姑娘白眼道:“就你大道理多。”
徐凤年个蓦然转折,坏笑说道:“不过诗词相和事,如今除离别赠友,做最多也就是文人搔客跟青楼名记,也不知道你这个秦叔叔跟齐大公子是谁瓢谁。”
羊角丫儿听得小脸蛋红,不过眼眸子泛着由衷欢喜,笑道““你真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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