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虽然泼辣,家教其实极好极严,起身笑道:“老先生,家有。”
徐凤年伸手探,将这位曾经差点成为上阴学宫大祭酒老人腰间玉佩悄悄夺在手中,递给小姑娘,“不值钱白玉边角料,就当跟老先生饭钱。”
老人脸色如常,笑着点头,不给小姑娘拒绝机会,“不收下,可就不吃。”
小姑娘使劲摇头,本正经说道:“咱们都别这俗气行不行?”
徐凤年和王祭酒相视笑,徐凤年没有把玉佩还给祭酒,后者等小姑娘去灶房捣鼓饭食,平静问道:“有六百人,北凉敢吃?”
徐凤年笑道:“是啊。”
慢悠悠洗过碗筷,徐凤年拿袖子当抹布擦干手,小姑娘坐在火炉边上托着腮帮发呆,徐凤年还是坐在那条小板凳上,小姑娘瞥眼门外飞雪绵密,奈叹气道:“要是没下雪,晚上就能数星星。能数到千多,厉害不厉害?”
徐凤年笑着点头道:“厉害。”
羊角丫儿撇嘴道:“没诚意。”
徐凤年跟着她起望向门外,起沉默不语,许久后轻声道:“小时候听大人说,晚上星空,就是只停满萤火虫大灯笼。”
徐凤年想想,“只有饿死,没听过有撑死。”
老先生摇头沉声道:“未必啊。”
徐凤年笑道:“这些人最后能到北凉,有没有半都两说,撑不死北凉。”
老先生嗯声,点头道:“那倒也是。”
〖
小姑娘嘿嘿笑道:“夏天见着萤火虫都是见只扑杀只。”
徐凤年瞥眼坏笑羊角丫儿,“以后谁娶你谁倒霉。”
小姑娘托着腮帮,伤春悲秋道:“谁说不是呢。”
黄昏中,位清癯老者缓缓步入院中,青衫麻鞋,腰间悬枚羊脂玉佩。学宫数千人,羊角丫儿自认过目不忘,还是不认得这个老爷爷,徐凤年倒是认识,只自以为顶尖国手大臭棋篓子,当年在清凉山顶跟徐骁厮杀得旗鼓相当,擅长悔棋,徐凤年观战得头大如斗。不过这位老人,却是二姐师父,天下精于王霸之争当之愧第人。
在羊角丫儿侧目中,老人大大咧咧坐下,厚颜耻问道:“小丫头,还有吃食否?”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