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鱼姐姐那边没讨到好,是不是?”
蹲着徐凤年双手插袖横在胸口,微笑道:“吃青蛇蜈蚣,你吃乌鸦?”
小姑娘聪慧,扬起拳头,故作凶神恶煞模样,“你才乌鸦嘴!”
徐凤年笑眯起眼,这瞬,便显得眼眸狭长而灵姓,整张俊美脸庞都洋溢着暖意,很难想象这就是当年那个阴柔戾气十足北凉头号纨绔。公门修行最是能够历练个人眼力道行,当别人削尖脑袋想要跳进官场染缸,徐凤年早已在缸子里看遍光怪陆离好戏。身旁羊角丫儿虽然行事如同女侠,像个孩子王,可衣衫单薄,此时身上所披过于宽松蓑衣是破败,家境显然比不得佛掌湖边上同龄人,再过个五六年,孩子们知晓世上那些软刀子厉害,恐怕就要反过来被当初两小猜玩伴所欺负。上阴学宫虽自古便是做学问圣地,可既然百家争鸣,必有纷争,例如春秋大乱时兵家尤为鼎盛,哪怕是滥竽充数之辈,都能纷纷被春秋诸国当成可以挽狂澜于既倒雄才抢走,不过当时这波盲目哄抢,倒也还真被几国给捡漏几次。如今天下大定,书生救国场景,早已不复当年盛况,稷上先生和稷下学子大多蛰伏,难免纠缠于柴米油盐和蝇营狗苟,刘文豹举荐十数人,势单力薄,大多如此,抑郁不得志,蹉跎复蹉跎而已。
羊角丫儿提起篮子问道:“你跟不跟走?”
徐凤年摇摇头,“就要离开学宫。”
她皱皱已经有对柳叶雏形精致眉头,低头看眼竹篮,穷孩子早当家,篮子里祭祖食物不能浪费,可她胃口小,虽说冬天不易坏,毕竟餐餐温热,也就坏味道,当然主要是她觉得个人返身走这两里路,委实趣,归程有个说话伴儿,总好过个人凄凄凉凉。徐凤年笑笑,“你要是不介意蹭顿白食,就跟你走。”
羊角丫儿大将风度地打个响指,还是那句俏皮口头禅:“准。”
风雪归路,羊角丫儿脚上踩双质地织工俱是不错蛮锦靴子,只是多年不换,缎面绸子就磨损得经不起风雨,从家中走到这座道德林,已是几乎浸透,小姑娘正懊恼方才下厨匆忙,出门时忘换鞋,既心疼又自责,不过想到即将过年,娘亲允诺正月里会给她买双鞋子,就有些期待。徐凤年接过竹篮子,让她走在自己身后,在碑林冷不丁捡到个大活人,小姑娘兴致颇高,也没有交浅言深忌讳,自报家门之余,都说些陈芝麻烂谷子旧事,说她爷爷是两袖清风旧北汉大文豪,做得手锦绣文章,只是在国灭前夕,在庙堂上给个姓徐大将军说几句公道话,就被罢官,还差点砍头,到学宫,讲授王霸义利,也被排挤,她爹接过家学衣钵,亦是家徒四壁。小姑娘不怕自揭其短,徐凤年跟她到与几位稷上先生共居两进小院,其余几位学宫祭酒大多纸也透着股喜庆,唯独她家门前只有搭架葡萄,入冬之后不见绿意,只留藤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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