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样。”
纳兰右慈叹息声,望着天空,喃喃道:“情之所钟,皆可以死,不独有男女痴情。据说北莽李密弼有只笼子,养有蝴蝶,们说到底都还是笼中蝶,唯独黄龙士,超然世外。元溪,你有想过他到底想要什吗?”
元溪站起身,“人生三不朽,立言立功立德。世三大统,尚忠尚尚质。恐怕数百年乃至千年以后,才能给黄龙士盖棺定论。”
纳兰右慈没有恭送元溪,坐在小榻上
纳兰右慈平声静气道:“知道啊,黄龙士骂只能谋得十年得失,你是半个哑巴,则是半个瞎子。”
元溪笑置之。
纳兰右慈皱皱那双柔媚女子般柳叶眉,“那小子果真孤身去北莽,杀徐淮南和正值武力巅峰第五貉?”
元溪点点头。
纳兰右慈啧啧道:“那你就不怕?”
陈渔是不是?”
元溪仰头快饮杯酒。
纳兰右慈知道这人脾性,也懒得刨根问底,换个问题,“你没能在自家院子里逮住黄龙士这只串门老鼠?”
元溪摇摇头。
纳兰右慈有些冷,抬起手,身子滑腻如凝脂婢女酆都便弯腰,轻柔握住主子白皙如玉手,放入自己温热胸脯之间。纳兰右慈这才懒洋洋说道:“想想真是滑稽,你元溪手策划京城白衣案,又说服赵稚招那小子做驸马,就是希望北凉代而终。如今好不容易盼来北凉世子赴京,在京城里偏偏杀不得,还得当亲生儿子护着,连韩貂寺都不许他入城捣乱,只许他在京城五百里以外出手截杀。”
元溪摇头道:“除非他灭得北莽,才有斤两借刀赵家杀。”
纳兰右慈笑道:“若真是如此,拿你性命换个北凉座北莽,你也是赚。”
“那陈芝豹,你不担心养虎为患?”
“已不是春秋,莽夫不成事。天下未乱蜀地乱,天下已平蜀未平。占据蜀地,与坐拥北凉致无二,无望吞并天下。”
“元溪,得提醒句,这是辈书生经验之谈。春秋之中,谁又能想到个才二品实力年轻将领,可以成为人屠?”
元溪因为当年自断半寸舌,口齿不清道:“那徐凤年耗赢陈芝豹,这局棋就输给北凉,就当敬酒给李义山。”
纳兰右慈由衷笑道:“这点你比强,愿赌服输,呢,就没这种气度。要不然这会儿还能跟姓谢做知己,他死后,别说敬酒,恨不得刨他坟。听说他还有余孽后代,不跟他姓,挖地三尺找好些年都没消息,亏得那份胭脂评,才知道叫南宫仆射。”
元溪抬臂停杯,神游万里,根没有搭理这茬。
纳兰右慈轻声笑道:“藩王世袭罔替,按宗藩法例,需要三年守孝。猜徐骁死前定会启衅边境,再跟北莽打上场打仗,好让他嫡长子顺利封王,以防夜长梦多。元溪,劝你趁早下手,釜底抽薪,早早打乱李义山死前留下后手算计。”
元溪语盖棺定论,“知道你为何比不上李义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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