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溪含糊不清道:“京城事自有打理,不用你上心。”
纳兰右慈接过盏黑釉茶杯,手指旋旋杯沿,闻着沁人心脾香气,好像茶香也能让人熏醉般,眯眼道:“看靖安王赵珣手下谋士陆诩就不错,你不挖挖墙角?没年轻瞎子辅佐,控扼中原腰膂之地襄樊,还不是尽在你手?陆诩也恰好可以接过你纵横术衣钵。”
元溪面无表情,慢慢饮酒。
纳兰右慈拍自己额头,不只是自嘲还是笑人,举目望向院中冬景,“差点忘,你元溪膝下无子嗣,跟宦官无异,而且不树敌不朋党,就是让赵家人放心,你要是有继承人,也就是你元溪被卸磨杀驴那天。如此说来,你真该羡慕。”
元溪看眼这位站在燕敕王幕后男子。
透底,你比徐伯伯小不几岁,当年有没有暗恋过徐伯伯?”
赵稚愣,拧下荒唐言语女儿耳朵,“无法无天,早点把你嫁出去才行!”
跟母女二人显然隔阂极深陈渔直言不发,不闻不问不听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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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地方剑拔弩张。
纳兰右慈哈哈笑,“陆诩真是黄龙士颗棋子?那命格清高殊荣
有地方其乐融融。
龙虎和武当争天下道教祖庭数百年,也许很多人都忘这之前,百二十年前曾有名野狐逸仙般年轻道士在太安城画符龙,传言点睛之后便入云,这株无根浮萍,呼召风雷,劾治鬼物,以己之力力压龙虎武当,获得当时离阳皇帝器重,封为太玄辅化大真人,总领三山符箓,主掌国道教事,奉诏祈雪悼雨,无不灵验。在离阳先帝手上制加崇德教主,当今天子登基以后又赠号太玄明诚大真人,层层累加,恐怕龙虎山那些老天师牌位都难以媲美。可两甲子过后,这位与天子同姓仙人修道之处便日渐颓败,香炉不见插有半根香火,苍松翠柏,在冬日里格外青翠欲滴,只是没有仙气,反而显得阴气森森,株老柏树下摆张小桌,两人对饮,身后站五名婢女,名丰腴婢女温酒,名清瘦婢女煮茶,酒壶茶炉,划桌而放,泾渭分明,喝酒之人面容枯肃,瞧着四十岁左右,大概是气色不佳缘故,暮色沉沉。饮茶之人就要风流倜傥太多,相貌清雅,哪怕是鱼龙混杂京城,也少有这般气质眼望去便给人超凡脱俗感觉出彩男子,保养得比妇人还要精心小心。
六十七颗元溪。六十四颗纳兰右慈。
纳兰右慈五位贴身婢女,天下皆知,酆都东岳西蜀三尸乘履,绰号取得气吞万里,煮茶女子便是三尸,温酒丫鬟则是乘履。
纳兰右慈躺在檀木小榻上,铲铲香料,笑问道:“元溪,真要把晋兰亭那只白眼狼当第二个碧眼儿栽培?小心血无归。虽未亲耳听过亲眼见过,可听旁人说其言行,不像是能让你安心托付大任英才,部尚书撑死。贫气彻骨,炎情在面,不是个好东西,让他辅政治国,你就不怕辛苦世,临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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