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过,天气渐凉下来。
原本蔡闫住过东宫已被改换,置为冷宫,李衍秋于东北角立新宫,让三名刺客轮番值守,并调来不少黑甲军,住在宫内,听太子吩咐。
牧锦之被打入冷宫,许多事仍未定,使节还在江州盘桓,本是来吊唁,阴错阳差,却成恭贺陈国太子归朝之喜。李衍秋大赦天下,并排开筵席,设宴款待群臣与使节。
“知道。”郎俊侠认真地说,“你会有天,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什能给你,唯愿你看在带你五年情分上,替照顾贺连阿母,再过几年,为她送终,其余,便不求。”
说毕,郎俊侠嘴角淌下线鲜血,滴在地上。
“郎俊侠!”段岭登时色变,失声道,要冲上前去,武独却个箭步,冲到郎俊侠面前,只见郎俊侠仍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闭上双眼。
武独把手按到郎俊侠脖侧,片刻后松开手指。
段岭还未说完,那刻登时眼泪疯狂溢出,踉跄离开座位,险些摔下台阶,却被李衍秋上前拉住手臂,架住,让他坐回位上。
便有人将韩滨头提进来,扔在殿上。
“提头出去。”段岭说,“传令征北军三军,赦他们谋反之罪,却不可回北疆,择日换防山东。”
“报——”名黑甲军入内,单膝跪地,“姚侯于江州城外发动埋伏,大败征北军援军,杀敌七千,俘敌万余!得胜归来!”
“很好。”李衍秋说,“传令严守江州城,督察战俘,以免生变。”
李衍秋扫视群臣,又说:“蔡闫冒充太子,本有迷途知返机会,却授意乌洛侯穆谋害太子性命。更祸乱朝纲,天理不容,治凌迟之罪,曝尸三日,夷九族。因族人已灭,唯冯铎人为远亲,同治死。此罪不得赦,但念皇恩浩荡,其父、兄尸首免鞭尸之刑。暂收押天牢,择日行刑。”
“念在从前。”李衍秋说,“留他个全尸,带下去,按太子少保之礼,给他厚葬,以牺牲将士之例奉予抚恤。”
“不……不。”段岭声音发着抖,说,“武独,快救他!知道你能救他,快!”
“太子累,带他下去休息。”李衍秋说,“朕也累,余人各有封赏。即日大赦天下,除蔡闫与牧旷达之罪乃十恶,不可得赦外,其余俱可按级予赦。”
段岭耳畔已听不见声音,被武独抱着离开金銮殿,他眼里全是泪水,他想大喊,却喊不出声。被泪水模糊景象中,乃是群臣朝着他与李衍秋拜伏,山呼万岁。
而文武群臣之间,仍然跪着郎俊侠,鲜血从他嘴角淌下,双眼闭着,却十分安详,如同只是跪在那里,睡着般。
蔡闫面如死灰,被黑甲军拖下去。
“乌洛侯穆。”段岭轻声说。
“臣意图谋杀太子。”郎俊侠从殿旁走出,“犯下欺君之罪,更不知悔改,实乃罪该万死……”
郎俊侠当场跪下,抬头看着段岭,嘴角微微扬起来。
段岭叹口气,说:“你虽有罪,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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