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雯嘲道:“到得迟?只怕未必,今年增寿连信也不写封,你说稀奇不?”
云起直起身子,惴惴去看徐雯脸色,徐雯续道:“外头都传朝廷要削藩,个个正忙着撇清关系,见风使舵,今年七大王府,十六省邸,年礼都可省。”
云起讪讪道:“不会吧。二哥他……”
徐雯嗤道:“往年都是姐先派人送礼到扬州去,增寿回得礼来,姐再匀份儿着人送去你那,今年派出去人,到扬州徐将军府上,门也关着。”
“朝廷要削藩,炮口正朝着北平,连二舅家也懂,知道躲着咱,小弟,你也赶紧撤罢,别被连累。”
年关将近,张老道在王府里住便是半个月。
年三十转眼便到,王府前门谢客,后院杀猪宰羊蒸年糕,预备过年。
起遭到嫌弃,于是不乐意,去找徐雯哭诉。
徐雯却是副忧郁得蛋疼表情,挽着水袖,立于王府后院里。对着稀稀落落箱,匣等物,又有竹篓,木筐横七竖八摆地,显是刚从车上卸下岁贡等物。
云起酝酿片刻情绪,“呜哇”声,扑向徐雯,道:“姐——!那老道士欺负——!”
吟,便道:“自手挥琵琶起始,至十字手。二十式。”
张真人莞尔不语,又问:“拓跋小哥呢?”
拓跋锋茫然想想,答道:“忘光。”
张真人大笑,云起尴尬无比,道:“真人再使次?云起方才见这太极拳精妙得紧……”
张真人拍拍拓跋锋肩膀,道:“很好,你学会。”说完又对着云起,指指拓跋锋,道:“问他便是。”便转身离院。
云起知道徐雯此刻极其不爽,只得硬着头皮当替罪羊,赔笑道:“姐,你想得太多。”
“王妃过虑,依看来,这实际是件好事。”温柔男子之声于姐弟二人背后响起。
云起转身,见那冬日陽光下站着名清秀颀长男人,身着靛蓝收腰华服,袍上以金线绣出水云
徐雯哭笑不得道:“别闹,来帮姐点年礼,单子上头有,对着勾。”
云起下牙咬着上人中,接过礼单,道:“东山老参十斤、海鲍箱,活鹿四对,鹿舌鹿尾鹿茸熊掌虎珍五味山珍盒四盒,干菇野菌车,犳三对,虎皮两张……”
云起悻悻道:“光看着就流口水,二哥年年朝你这送东西……没年给。”
徐雯淡淡道:“这院东西,可没半件是增寿送来呢,都东北佃户,突厥猎手贡礼,听到这话,现高兴吧。”
云起躬身检视木箱,面头也不抬道:“二哥礼都到得这迟?”
“……”
云起哭笑不得道:“你不是都忘?”
拓跋锋莫名其妙道:“好像忘,又好像记点……”
张真人走后,拓跋锋歪着脑袋,想半天,试着演出太极拳,那招式与张真人所教浑然是牛头不对马嘴,没招对得上号,然而拳意却是隐隐切合两仪轮转真谛。
云起看得傻眼,道:“不会罢!这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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