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锋摇头晃脑,跟着张真人笨拙学起来。
徐雯是最先觉得无聊,刚学到“双峰贯耳”便讪讪道:“老娘……去看看早饭。”于是蹑手蹑脚逃。
张真人眯着眼,继续教拳,朱棣又看会,也道:“也去……看看早饭。”说完也逃。
张真人揽雀尾转搬拦锤,海底针、如封似闭,十字手,气呵成使出,招式,看在云起眼中,俱是妙不可言。
“收势。”万物归于掌心,天地合于眼底,张真人并足站定。
云起莞尔起身,穿好衣服出门看,险些个趔趄摔在雪地里。
老妖怪啊啊啊!!
张老道打着赤膊,现出白皙肩背,身健壮肌肉与年轻人无异,背对云起,双臂抱圆,须发翕动,沉声道:“两仪四象,生生轮转……”
拓跋锋打着赤膊,侍卫服袖子在腰间系个结搭着,露出古铜色□肩背,两脚扎马步,手肘画圆,跟着张老道练拳。
朱棣也打着赤膊,脖颈肩背遭冻得发红,猴儿似探头探脑,见张老道那拳法极慢,使个金鸡独立,哒哒哒道:“真人,冒昧问声……拳慢到这份儿上,怎打人?”
玉佩,将符纸递给拓跋锋,自己则留下玉佩。
拓跋锋笑起来,道:“破纸儿。回家吃饭罢,饿。”
进王府内,却发现下午问路那老道人竟是朱棣座上宾,徐雯引着云起,执后辈礼恭敬拜。又吩咐人开席,酒宴间张老道与朱棣把盏所谈,俱是前朝之事,言及陈友谅,韩林儿等朱元璋起兵时期往事,听得云起暗自狐疑。
这老家伙究竟多少岁?
朱棣再三挽留张老道住下,邋遢道人欣然笑,便答应在王府中盘桓数日。
云起却凝在双手下压瞬间,只叹来得太晚,未及窥见前几式,只得稍后再让拓跋锋演示遍。
木头似呆子也不知记不记得住,这种高深武学,可惜。
张真人微笑转身,穿上道袍,三人站在雪地里,俱是身发热,云起道:“这叫太极拳?”
张真人点点头,笑道:“且问你二人,记几成?”
云起微沉
张真人笑置之。
徐雯也……徐雯没打赤膊,穿身武斗服,盈盈笑道:“弟起来拉?来跟张真人学太极拳。”
张真人自顾自地使拳,脚下腾挪,拳式如行云流水,无迹可寻,云起看会,站在拓跋锋身后,学起来。
这定是极高深武功!云起刚跟到“野马分鬃”那式时发现体内真气周天运转,隐约切合万物化生太极之型,便暗自心惊,当即发挥强记能力,将张真人教授拳法丝不苟记下。
“云手……”
翌日清晨,鸡啼时分,云起睡醒时下意识地翻个身,要将脚搭在拓跋锋腰上,却搭个空。
揉揉眼坐起,炭炉烧得正红旺,床头瓶儿里插根香气四溢腊梅,房外传来张老道洪亮之声。
“手挥琵琶!”
拓跋锋漠然道:“手挥琵琶……”
徐雯、朱棣拖长声调,和应道:“手挥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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