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千江道：“但是因为
喜欢你，所以当初明知道会分离，还是眼睁睁看着你回
京城，又参军、立功，没出息地跟去……明知道你可能嫌烦，还是想每天都见到你……”
他拧起眉：“只可惜，当时总怕耽误你要做
事，未曾太过勉强，原以为日子还长……可那
日若不是听你鬼话带兵离京，你又怎
会出事？”
靖千江伸手，握住曲长负手，曲长负抽，他却抓极紧。
靖千江冲他笑：“所以这辈子，你生生，你死死，你在哪，在哪。”
曲长负简直要不认识面前这个人。
是要拿跟他在寨子里换个住处。”
曲长负也想起当年事。
那时是他刚刚被曲萧给扔下，好歹没有死在乱军之中，却也无力独自回到京城。
他本想在雪地里打点东西来吃，没想到恰好捡靖千江这个当地族长外孙，奇货可居，便抓野狍子样，带着这样“猎物”，给自己找到栖身之所。
这并不是什愉快回忆，可是当当时艰辛成为回忆之后，如今隔着时光再被提起，又让人心头难免生出些许追念。
靖千江性子向不算开朗，他脾气傲，平日里端架子也不小，今天这番近乎无赖话，恐怕是豁尽毕生攒起来面子。
——他分明看到，对方连耳根子都红。
特别是那句“你生生，你死死”，又让人怎听，心里都有些异样，仿佛不祥般。
曲长负也笑笑：“看走眼吧？记得你懊恼很久。”
靖千江道：“不是懊恼，是嫉妒，整个寨子最先认识你，你对别人对，却都是视同仁。”
他自嘲地笑笑：“可见当时年轻，烦恼还是太少。后来毕生最懊恼件事，就是当年没有对你纠缠到底。”
曲长负道：“你就算是纠缠……”
“就算是纠缠，你也未必跟在块，你不喜欢，你谁也不喜欢，从头到尾，心里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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