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刚见你时候,躺在雪地里,你把救起来,心想,这人是天上掉下来神仙,还是冰雪化成山精?真是好看。”
他说着笑起来:“但可没想到,你费那大劲,把给拖到外祖父那里,
他们这去,免不要和当地些*员产生些纷争,关键不是剑好,是这东西有用。
靖千江轻快地笑着说:“这样追上来,得吃你喝你,总得拿点让你高兴东西,以免讨嫌。”
这样柄至高无上宝剑,被他说像是讨心上人欢心小玩意。
曲长负抬眼,眼眸映着剑光。
车外有天高云阔,人语交谈,马蹄声哒哒作响,两人却只在车厢中这方天地里对坐,半面笑若春风,半面洌似秋水。
靖千江道:“那是迫不得已。曲公子这马车舒服,能多歪会,谁想坐在马背上喝风。”
曲长负道:“你居然个人轻装简行地来,连护卫都没带,不像公干。”
靖千江要答,曲长负举起手止住他,道:“先别说话,让猜猜,嗯……既然不是出公差,这嚣张地赶上来,不可能不跟皇上报备,你来之前肯定先进宫。”
靖千江张张嘴,想到曲长负让他别说话,又把嘴闭上。
曲长负道:“惠阳现在形势紧张,可不是块好肉,陛下肯放他宝贝侄子前来……”
在靖千江纵马追上来那刻,他忽然想起那个困扰自己多年梦魇。
前方队伍正在远去,父亲臂弯里保护着年幼皇子,自己拼尽全身力气追逐,连每块骨头都在疼痛颤抖,落下距离却越来越大。
被放弃滋味并不好受,因此从那个时候起,他便先步选择,抛弃整个世界。
抛弃那个,用虚伪宠爱与呵护搭建起来,幻觉中世界。
捡起地上刀。
曲长负将剑还鞘,搁在正中桌子上,道:“那你可亏。”
靖千江微微笑,瞧曲长负眼,又将目光投向别处,问道:“前世今生,林林总总,可还记得咱们认识多久?”
曲长负道:“加起来得有十多年吧。”
靖千江道:“十七年又五个月整。”
他把头转过来,瞧着曲长负道:“你看,时间过真快,这多年过去。”
他顿,伸手:“拿来看看。”
靖千江这才问道:“看什?”
曲长负道:“别装,又不抢你,瞧瞧皇上给你什好东西当护身符。”
靖千江不由笑,将尚方宝剑拿出来扔给他。
曲长负接在手里,抽出半截剑刃看,赞道:“不错。”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曲长负说话,片刻之后,只见马车中人微微颔首,说道:
“可。”
*
曲长负说完这个字之后就放下帘子,也不再跟靖千江招呼,果然没过会,人就自己上来。
曲长负道:“听说璟王殿下上阵杀敌时候十分骁勇,可以三天三夜不下马背,把敌军追痛不欲生,屈膝投降——这其实是谣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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