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扬鞭,催马如飞,从山坡上冲下,高喝道:“大人且先慢走!”
整个队伍都被惊动,周围群人倏地按剑护在马车之旁,那马车帘子却被挑起来,露出半面俊美面容。
靖千江无视他人,自己从马背上跃而下,大步走至车前。
他不持兵刃,揖到地,朗声道:“相府护卫易皎,特来效于大公子鞍前,以作守护!望公子准许!”
小端放下按住剑柄手,忍不住说道:“又是你!”
靖千江这把稳赚,谢恩之后,带着宝剑回府换上便服,片刻也不耽误,立即离京而去。
无论是皇上阻拦还是管家下属担忧劝说,他皆未放在心上,人骑,快马加鞭,很快便出京城,路直追曲长负队伍。
蓝天漠漠,白云悠悠,靖千江手挽缰,手扬鞭,翻过座山丘最高处,远远向下望去,已经能看见朝廷队伍从山路上走过。
这队伍看起来十分低调,即无旗帜,人数亦不算太多,显然是不愿意引起过多注意。
他深深吸口气,脸上已经带笑意。
起那份不该有心思,他也愿意在其他事情上面多给璟王些疼宠和特权。
这种特殊而复杂情感,连隆裕帝亲生儿子们都比不上。
靖千江很少觐见,隆裕帝以为他是有什要紧事,却听对方说,也想私下里去惠阳趟,查看下情况。
隆裕帝不太赞同:“眼下应该前往处理情况*员朕都已经派过去,惠阳邻近西羌,饱受战患,眼下又到处都是流民,bao徒,十分凶险,你就不要去。”
他拍拍靖千江肩膀:“说来也是因朕之故,才使得你从小在那蛮荒之地长大,这才好不容易结束战事回到京城,还是好好歇息阵,朕还要对你委以重任呢!”
曲长负挑挑眉。
记得前世,他和曲长负经常分开,每回都是有很多不得已原因,或因军情,或因职责不同,或因客观形势不许。
而这回,他什都顾不得,他只知道,曲长负在哪,自己在哪。
无论多少理由,都比不上这个人重要,无论多少阻碍,他都定要和曲长负在起,什也拦不住。
其实只要有不顾切勇气,什困难都不再叫困难。
靖千江深深吸口气,眼看队伍逐渐清晰,脸上已经露出笑容。
这若是换旁人,听到皇上这番话,定会说两句“为君效力是荣幸是本分”,“不求加官进爵,只愿效忠君主”等等。
靖千江却句冠冕堂皇话都没有,说道:“不瞒陛下,臣少年时曾经到过惠阳,有个朋友在那里,放心不下,想去看看。因此此行为私不为公。”
隆裕帝道:“你这孩子,倒是仗义。”
靖千江越是实诚,他就越是满意,也越是宽纵,沉吟下说道:
“也罢,你都这大,既然定是要去,朕也不好拘着你。这样罢,朕就赏你把尚方宝剑,到那边之后,若有任何需要,便持此剑去各处官府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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