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是。”兀术连连颔首,声叹气,却又若有所思。“若是这般,咱们就不握手言欢,隔着堤坡聊聊?”
“聊什?”黑夜中,岳飞捏着背后硬弓,不知为何反而肃然。“事到如今,四太子要与讲道理、论时势吗?”
“就算是兵戈相见,为啥不能讲道理?”兀术不以为然道。“何况,今日夜半堤坡相逢,咱们虽不能蒙面,却也算是难得机缘,而且便是说不对、不好,也不至于忧心丢士气、惹来弹劾。”
“四太子会错意。”岳飞喟然以对。“不是觉得此间不能说话,但有些话委实没必要多言……女真侵略中国,杀百姓,劫财物,毁城池,夺疆域……难道还有道理吗?”
“将军上来便是个糊涂话。”兀术冷笑以对。“两河昔日是宋国领土,今日是金国领土,以前你们自称中国,但失两河还算什中国,只能算半个中国,反倒是大金国,如今占据两河,建制度、开科举,尊孔而重儒,难道不也是中国之邦吗?”
军小队精锐,虽然看起来不是冲着自己来,应该没大危险,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也没必要……兀术边想,边匆匆与太师奴等侍从登上河堤,准备折返。
而这个动作,反而,bao露他们行踪,那两艘船反而直接朝着这边荡来。
待到兀术来到河堤这边,也听到河堤另侧船只碰撞薄冰声音,便要翻身上马,可也就是此时,那边却主动带笑开口:
“不知是金国哪位将军,夜间不去睡觉,却来河边观景?”
兀术听到对方声音洪亮,言辞从容,知道遇到宋军大将,却是心中微动,面上马,面朝太师奴等人示意。
“狄夷之辈,沐猴而冠,也能称中国?”岳飞状若不屑。
“这就更糊涂。”暮色之中,盾牌之后,马上兀术依然
太师奴等侍从赶紧弯弓搭箭,以防万,同时亲自取下面大盾,翻身上马来为兀术遮掩,而隔着个河堤土坡,对面也是弓弦声、甲胄哗啦声不断,俨然也在准备。
而待太师奴等人预备妥当,兀术方才在马上笑对:“大金国枢密使、魏王完颜兀术在此,不知道是宋国哪位将军,与俺同般情调,深夜临河观景?”
对面明显有些骚动,但很快便立即安静下来,然后之前那将继续轻松笑言相应:“大宋河北路元帅、御营前军都统岳飞在此!四太子,难得相逢,何妨过堤坡这边叙?”
兀术也是懵阵,太师奴等人同样哗然片刻,但很快,兀术便苦笑相对:“早就听人说,岳元帅弓马刀枪,河北第,便是在军中,也只是因为资历缘故被韩郡王稍压头……你这般万夫不当之勇,俺此时过去,怕是要被箭串……岳元帅若有心,何妨过来这边,俺必定好生招待。”
对面那人,也就是岳飞,闻言愈笑:“四太子莫要哄,便是武艺再强,这般距离,女真重箭吃上下,不死也要残废……何必自找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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