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居然还有水果切成拼盘,小心摆上。
不过,刘洪道心中有事,哪里会在意这些?只是边吃喝边想着如何上书挑明形势,劝官家放下包袱,意北伐,想想,又觉得不必直接上书,而是先寻吕本中在凤凰旬刊上登篇自己文章出来,投石问路。
而想完主意,吃完喝完,这厮居然还要拿……乃是觉得人家胜果寺干饼子香香脆脆,水果也不赖,要带走些给自己此番随行吏员们尝个鲜意思。
和尚们无奈,只能赶紧寻个布袋给刘侍郎去装,正装着呢……那边香积厨下,却又来个人,惊得和尚们赶紧分人去伺候。
刘洪道与此人俱着便衣,而且又是晚上,外面还下着雨,他虽闻得和尚们上去巴结时口称舍人,却时没有认出来,但等到这边装好袋,迎面与对方在厨下灯光里打个照面,却还是立即相互认出
……而若要北伐,少几十万匹绢,哪里点国债也补上来,怕只怕粮食不足,乃至于东南直接遭灾,反而还要救助。”
刘洪道终于重重颔首,然后认真相对:“所以,这边也都以为官家若起犹疑之心,必然还是因为这雨水不停,担忧两浙秋收?”
郭仲荀也重重颔首,心中微动之余却又终于反问句:“敢问刘侍郎,北方今年如何?”
刘洪道终于苦笑:“其实今年北方雨水也有些多,但有些意思是,北方也只如南方,明明成麻烦,却都没有到成灾那种份上。”
“若是这般,官家从总体上有所疑虑,却也属寻常。”郭仲荀见话题进展到这里,却是彻底忍耐不住。“而刘侍郎此番过来,本就是东京那边察觉到官家几分疑虑,所以来问?”
“这倒不至于,主要还是来论公事,但工部胡尚书和几位相熟御营都统,确实有些忧虑,私下着来看看嘱托也有……毕竟,东南这边能想到,东京如何想不到?”刘洪道也说实话,因为他瞧出来,对方俨然也是支持北伐。“但没想到,官家疑虑之态已经这明显。”
郭仲荀微微叹,也最终表态:“眼下局面,早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照理来说,官家也本非这般瞻前顾后之人……但秋收之事非比寻常,等有身份有碍,官家日不挑明,等又不好直接进言。不过,刘侍郎资历不比寻常,如今差遣也极为重要,若要坦荡进言,当然是极好。便是要等稍附骥尾,也属当然之事。”
刘洪道微微颔首。
而接下来,既然得到自己想知道答案,这位兵部左侍郎当然不至于再于军营中盘桓,便不顾天黑路滑,直接折返回去……至于郭仲荀赶紧派队人小心护送,便又是另外回事。
冒雨回到胜果寺,此间早已经用过晚斋,但刘洪道何等身份,哪里要说话,便有和尚们亲切围上伺候……进入房内,早有和尚奉上热水,待换上家常干净衣服,又有和尚将他引入香积厨外,将新鲜时蔬现炒现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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