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等
不过,刘洪道也只是微微笑,便继续追问:“不拘真假大小,但有传闻说法,郭总管尽管说来便是……”
这就是逼问。
然而,这两人虽然对坐交谈如友,但身份地位却截然不同。
其中,刘洪道资历、出身、身份、现领差遣都远超对方,更何况对于郭仲荀而言,无论是想夯实自己在江西政治根基,还是在想在后续北伐中有所成就,怕是都需要眼前这位政治资源。
实际上,这便是刘洪道来寻郭仲荀根本缘由,他知道对方被自己拿捏得极死,是不好得罪自己。
阁大员,而且还是位兼着都水监差遣……这个差遣之前看起来不值提,可在眼下北伐大局中却肉眼可见重要起来……郭仲荀当然是以礼相待。
更何况,这次拜访虽然突兀,却也有说法——作为之前江南西路经略使,刘洪道既然到南方,不来找相关人士问问江西最近情状,反而显得奇怪。
只是表现得太迫切而已。
果然,二人相见,稍作寒暄,便在凤凰山下军营中对坐下来,然后摆上茶水,随意从之前江西叛乱说起,渐渐将话题聊开。到最后,不仅是聊话题越来越宽广,而且因为双方在江西人脉对照起来,再加上双方都有官场上那层心照不宣之意,居然又有几分知交恨晚之态。
就这样,二人聊入巷,渐渐忘却时间,忽然间,不远处山间隐隐有几处钟鼓之声传来,却不甚密集,也没有兵戈之气……二人如何不晓得,这是寺庙里规矩,按照天色,说不得是结束下午活动,让僧众去香积厨用餐提醒。
转回眼前,稍作犹豫之后,果然,郭仲荀到底是不敢得罪对方,却是苦笑声后勉力做答:“若是如此,稍有错漏、还请刘侍郎不要笑话。”
“这是自然。”刘洪道微微颔首,其实催促之态明显。“还请细细说来”
而郭仲荀眼看着对方如此作态,情知不能掏底子话今日怕是不能打发过去,所以也当即撂开担子,全盘托出:
“下官刚来杭州第日,便撞上官家发场大脾气,却还是出在福建……乃是说福建处置许多乡野斗殴之事,多有枷首示众之刑,结果官家震怒,直接连夜发明旨过去,不仅是福建,便是全国各处都不许行此此类刑罚……刘侍郎自东京过来,怕是正好错过此事讯息。”
“竟有此事?可这是为何呢?”
到这个时候,刘洪道本也应该主动告辞才对。
但不知为何,瞥眼外面依然淅沥雨水之后,这位兵部左侍郎却安坐如山,并朝军营主人郭仲荀问个有些敏感问题:
“郭总管,本官今日面圣,见官家面色多有不渝,可是此间又有什不妥之事?是福建事又起波澜,还是杭州本地起什事端?”
郭仲荀微微怔,旋即改颜笑对:“好让刘侍郎知道,下官也只是刚刚到杭州旬时间,便是有些内情,又怎可能知晓?”
这就是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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