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益父亲嘛。”就在许相公心思不知道飘到什地方时候,稍微舒坦点吕颐浩继续在乌啼声中拢手叹道。“倒跟许相公无关,而是跟官家有些关系……”
这次轮到赵玖愕然。
“他父亲也是命不好,国家有难,家中既是豪右又是半个士人,便干脆捐家从军,结果到东京,也没什眼光,居然投刘延庆,然后命呜呼……”吕颐浩难得感慨。“刘延庆既死,然后刘光世也死,朝廷后来便是计量功臣,也要稍作避讳。”
赵玖时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好。
“不过,用陆宲倒也罢,他兄长陆宰却是不能用。”吕相公继续提醒。
之辈,让他们跟着吕学士去办报就是……”
赵玖微微颔首,但不免好奇:“从文书上看,这陆宲、陈益最起码是明白人物,且吕相公说他们是什宰执子弟、功臣子弟,却为何落到要在公阁里寻觅呢?”
吕颐浩扭头看看许景衡,声不吭。
此番占足上风许景衡被看发毛,当即反问:“吕相公何意?”
“好让许相公知道。”吕颐浩微微拱手。“这陆宲之所以落到如此田地,便是许相公你和吕公相(吕好问)作为……”
“哦?”赵官家赶紧应声。
“靖康中,陆宰被任命为京西转运副使……居然不敢去……若是用他,刘汲刘相公那里,却不知道如何交代。”吕颐浩微笑以对,却不知道是在笑什。
赵玖连连颔首,从善如流。
许景衡茫然时。
而吕颐浩倒也不卖关子,直接再度拱手言道:“陆宲自东南转官,曾在六贼之朱勔麾下做过事,靖康之事起,太上渊圣皇帝登基,吕公相与许相公骤然得用,深恨六贼与新党,却是面努力抗金,面在朝中行瓜蔓抄,将刚刚挡住金人陆宲兄弟给认定是*贼党,然后笔划掉,撵出朝廷……可怜当政相公亲手划掉人,哪里还敢求前途,尤其是往后多少年,吕公相与许相公愈发如日中天,便也只好在三四十岁光景弃仕途,从此赋闲七八年,据说整日在家只以击剑为乐,他几个侄子,大十几岁,小还不到十岁,全都号称神童,却也被他逼着整日在家中击剑。”
许景衡目瞪口呆,却居然不能驳斥……因为这破事他肯定是干,而且这破事正是他和吕好问在建炎新朝价值观下辈子都洗不掉政治污点。
从靖康期间到建炎前期,这俩人始终不能脱党争之窠臼,尤其是他许景衡,当时退得早,自以为挥挥衣袖,不带走片云彩,却不料不如吕好问捡起原学,日渐成半个圣人不说,今日照样被抓回来,干他之前直害怕抵触‘推行新法’……当然,吕颐浩这辈子恐怕也不知道,他没能入中枢主政,全然是某人‘肺腑言’结果。
这命运啊,也真是奇怪。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