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
“其,下官是晓得国家大政,朝行此龌龊之事,着实是权欲迷眼睛,还望官家能稍留下官有用之身。”
胡寅声不吭,只是冷冷去看对方,便是旁边直没吭声何侍郎都忍不住斜眼去看这位同僚。
“其二,设立六科是必要,但应该把重点放在对六部监管与考核上,而非是监督与刺探人心……因为勾龙如渊只是个才入京不过月余小人,朝廷上下时失察,没有看出来,是很寻常事情,请不要就此怀疑中枢官吏这快就变质。”
胡寅终于颔首,但脸色点都没变:“这件事,定会进言官家。”
税而姑息养*,却根本没想过官家脾气始终如既往。再从大局上来讲,朝廷初便在于靖康之变……有这个‘初’,自然就明白,为什朝廷人事上新旧两党不复存,而是战和、攻守、急缓之争;也自然醒悟,为什官家与两位太上皇帝会有这般龃龉;更懂过来,为何朝廷大政皆在宋金之战上。”
“不错。”胡寅当即颔首。“你说是有道理……建炎以来,国家政治、风气、人事改,根源皆在靖康。便是泉州番寺案,也是你相隔千里,窥原初。”
“还有,为何战和之间是战?攻守之间是攻?急缓之间是急?其实也都有‘初’。”勾龙如渊抬起左手,右手扳起左手手指,认真言道,同样没有因为对方认可而稍有松懈。“如陛下继位,这是第个‘初’,他得位意外,必须要言战以正名,而又遭横变,所以常有非常之举……”
“淮上扼守,是第二个‘初’,朝稍阻女真疲兵,知女真亦有力尽之态,明中国之大未必不可守……”
“移跸南阳是第三‘初’,晓示内外赵氏绝不苟安之心……”
“其三。”勾龙如渊继续认真相对。“六科既设,本身是台谏延续,制度之初便在谏院,应该归于御史台。”
胡寅终于脸色稍缓。
“其四,官家下江南是对,因为地方人心才是真正初,但既下江南,与其抱雨露之心,不如持雷霆之力;与其探士大夫之心,不如去问风俗士气;与其观名城大郡,不如窥乡野田土;与其看商税矿产,不如察田赋劳役……”
“这后面串也是
“还于东京是第四‘初’,明海内宋之未亡……”
“尧山拼死是第五‘初’,使天下知中国尚有可为……”
“初叠初,待到尧山之后,北伐大势便已经不可更改,可笑还有些人想降、想和、想守、想缓,却不知道,事情早已经注定。”勾龙如渊收起用来计数手掌,摇头以对。“下官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再无顾忌,以至于行事皆能遂中枢大略……所以,转仕顺利……然而,下官明知这‘初叠初’,知道官家用人之‘初’在哪里,却还是鬼迷心窍,做这种事情,也是同样可笑!”
“你到底想说什?”胡明仲终于不耐烦起来。
“下官想让胡尚书转告官家几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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