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无人敢怠慢,仅仅是又隔日,刑部尚书马伸便以御史中丞为见证,以三位御史为辅,亲自开堂询问,当场传唤尚书胡寅、侍郎何铸,以及被截留福建乡人,对照‘推勘(调查审问)’。
待得到供状无误后,未及中午,又
言罢,这位内侍省大押班直接转身离去,再不回头,只留下勾龙如渊彻底失声于房内……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最后丝挣扎也没有成功?
然而,勾龙如渊始终还是留丝求生欲,这日,他在公房内足足等到天黑,以冀希望于御前再有转机,而胡寅和何铸能回来跟他说上句话。
然而,直到天色黑不能再黑,却始终无人归来,而勾龙如渊也只能在门前两位御前班直逼视下失魂落魄转回家中。
回到朝廷发下新舍内,这位新任大理寺卿唤来妻妾儿女,直言自己命不久矣,乃是将家中存国债、金银并分出,并让这些人明日早便出门归川蜀故乡……而等到翌日天明,妻妾儿女们被仆役驱赶出门,掩面而走,勾龙如渊自己几度欲死,以求体面,却几次不能下手。
最后只能困于家中,坐以待毙。
‘初’学问吗?”胡寅终于发声。
“是。”勾龙如渊微微欠身以对。“前者是末,后者是初……能循初,就不必在意末!”
“那你这番话‘初’,其实还是其?”胡明仲坦然追问。“自醒悟‘初’这番道理后自家之‘初’,便是飞黄腾达?”
勾龙如渊沉默下,点头相对:“是……但于官家而言,于朝廷而言,下官初反而只是末,下官末,或许能成为官家初……请胡尚书务必转达下官这番言语。”
“这就与何侍郎起去见官家。”胡明仲沉默下,起身以对。“自幼过目不忘、入耳也不忘,你话个字都不会改,何侍郎会如你愿做见证……你是在此处等候,还是回家等候?”
真是坐以待毙……这日,工部右侍郎何铸依次往都省、枢密院、御史台、刑部,当众举证,言大理寺卿勾龙如渊构陷同僚,离间君臣,还诿过于太上道君皇帝,分离天家,欺君罔上,罪在不赦。
时朝堂哗然。
而因为是大理寺卿犯案,所以直接移交刑部处置,当日下午,两名刑部小吏便带着两名狱卒来到勾龙府中,直接将勾龙如渊牵出府邸,发入刑部狱中。
所谓拿秘阁大臣,如牵鸡犬。
这下子,乃是朝野哗然。
何铸彻底明悟,赶紧起身。
而勾龙如渊想想,也起身恳切拱手:“下官就在此处相侯。”
胡寅点点头,便与声不吭何铸起离开公房,扬长而去。
去大概半个时辰,何铸没有回来,胡寅也没有回来,却是大押班蓝珪引几名御前班直抵达工部大院……后者甫进入尚书公房,便对着浑身颤抖勾龙如渊干脆出言:
“官家口谕:勾龙卿既知朕之初,便也该知道朕素来喜欢肆意无度,舍初留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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