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远是在南阳憋闷许久,想去蜀中?”对方尚在侃侃而谈,赵玖却忽然驻足,直接回头相对。
“是。”张浚也本能驻足,却是怔下后即刻重重颔首,然后严肃拱手相对。“官家,臣受官家大恩,实在是想为官家分忧。”
赵玖时叹气:“朕信你是片赤诚,也知道这些日子让你憋屈不少……但德远,你也该知道朕最担心什。”
“非得旨意,臣绝不干涉关西战事。”张浚严肃以对。“只是为官家安抚巴蜀,聊尽为臣之道。”
赵玖沉默下,明显有些犹豫……且说,以这位赵官家低端历史水平,自然是不知道他这位心腹要员历史上那些辉煌战绩,这点从他开始差点把人家当成此时淮东守臣张伯英就可见端倪。
开口前看向万俟卨:“万俟卿,就拿你之前对朕说话去给汪相公说吧,那便是朕意思。”
旁陈规和身前胡闳休齐齐怔,然后表情不且不提,听到这话万俟卨却是强行按下惊喜之意,俯首称是。
就这样,枢密院二人既去,赵官家复又与陈规查看火药包残痕,依旧按例指定处效果最好爆燃点,赏赐负责此处硝匠,记下配方比例与混合方法,便又起同车转回南阳城中,去看城防加固。
然而,今日不知道为何,总有不速之客。
赵官家方才与陈尚书,以及负责督工阎少尹起转半面城墙不到,便又有人前来谒见,而此人也远非之前两个小编修能够相提并论,却正是官家第心腹近臣、御史中丞张浚张德远。
不过,出于某种偏见和本能,他对文臣喜欢干涉战事,然后引起严重后果倒是格外警醒。
然而,话还得说回来,只是没有战事巴蜀,去监督财政改革,然后看住散关,再给关西和南阳输送物资,却也没必要要求什‘知兵’不‘知兵’。
真要认真去算,自李纲以下,不也就宗泽和陈规算是‘知兵’奇葩种吗?
“官家。
“官家,臣闻得成都路转运判官赵开上书言事,言茶马榷法五弊端,尽更茶马之法?”相对于那两个人,宫殿之外,张浚说起话来就未免轻松随意许多。
“有这回事。”赵玖连连点头。“而且朕和几位相公都觉得他说挺有道理……”
“还有关西将领逃入川蜀,为祸地方?”张浚听到此言,却并没有深入探讨,反而忽然又问及另外事。
“朕刚刚才下旨意,不许关西将领擅自入川。”赵玖边沿着城墙前行,边若有所思。
“官家,靖康以来,北方尽失,中原全乱,便是东南、荆襄、岭南也有乱党无数,只有巴蜀独安,转运粮秣财货特产不断,如此更该珍视。”张浚跟在赵玖身后侃侃而谈,阎孝忠和陈规都只能再落后数步。“而便是不论巴蜀之全,只说如今官家立足南阳,那关中、两淮便是朝廷两臂,东南、巴蜀便是朝廷两股。而从此来说,若不能妥善握住巴蜀,则关西也不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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