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年轻万俟卨小心相对。“臣以为这是小辛统制早与二辛统制有私下联络,事先知道二辛统制要到,又因为跟随官家日久,猜到官家脾气,怕二辛统制会因此获罪,所以求枢密院熟人出主意,乃是希望御营中军再动起来,他二哥也好趁势戴罪立功、将功赎罪……”
“哦。”赵玖恍然再笑,却丝毫不理会什枢密院熟人,而是继续相询。“那万俟卿以为现在该去讨伐钟相吗?”
万俟卨听到此处,心下忐忑,却还是大胆赌把:“臣以为钟相此人确实是于前年起过异心,但大宋受命于天,而官家先于淮上大破金兀术,又安定天下于南阳,可谓力挽狂澜于不倒,中兴之姿已现,如些许错判形势宵小,实际上已经丧胆,官家若能下诏安抚,彼辈必然心悦诚服,不敢为乱。”
赵玖点点头,复又微笑看向面色煞白胡闳休:“胡卿以为如何?”
“臣受辛统制累年恩德,所以才替他出谋划策,而讨伐钟相正是臣之前本想建言之事。”胡闳休狼狈不堪,只能拱手俯身相对。“官家,臣绝非有意欺瞒官家,更非内外勾结,泄露军情。”
继续笑问道。
万俟卨犹豫下,然后主动后退半步,将机会让给自己同班胡闳休。
而胡闳休也赶紧拱手汇报:“回官家话,还有河东制置使王燮,此人也在完颜娄室攻略关中时也经大散关逃入汉中……实际上,据臣所知,二辛统制便是因为在汉中为此人欺凌,立足不能,方才至此。至于王燮,他虽然未曾来到南阳,却发奏疏到枢密院,说是请官家巡幸川蜀,立陪都于成都府,或者兴元府。”
赵官家沉默下,然后才开口相对:“他怎不请朕去遵义?”
胡闳休无言以对。
赵玖不置可否,只是继续笑问:“如此说来,胡卿是以为此时正该征伐钟相?”
“是。”胡闳休抬起头来严肃以对。“官家,钟相盘踞洞庭湖,根基深厚、颇得民心,却又妖言惑众、自称大圣,还使人传播他当为楚王揭帖,反意昭然,而洞庭湖为荆湖两路腹心所在,旦为祸,后果不堪设想……”
赵玖连连点头,却又抢在刚要说话兵部尚书陈规
“罢他河东制置使……”赵玖气急败坏之余,到底是知道什叫鞭长莫及,所以只能恨恨相对。“然后出知凤翔府,速速回去整理关中!”
“喏!”胡闳休赶紧答应,便要离去。
而就在此时,万俟卨忽然再度俯首,向官家汇报件事:
“官家,还有事,统制辛永宗,也就是小辛统制,刚刚上书枢密院,建言清剿洞庭湖,他说洞庭湖有人唤做钟相,此人势力广大,却又妖言惑众,诚然图谋不轨……”
“说好像朕不知道钟相底细般。”赵玖脱口而对,却又似笑非笑看向万俟卨与有些惊慌胡闳休。“不过万俟卿以为小辛统制此番举止是何意?真是以为朕和枢密院相公们都不知道钟相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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