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赵官家当然是喜上眉梢……来嘛,韩世忠言语中俨然已经说明他确实成功平定朱皋镇淮西贼主力;二来嘛,正所谓人不知足,之前整个御营就没有能打仗,有个韩世忠能打仗他自然倚仗为腰胆,现在若是还能听劝,稍微严肃军纪,改改那些乱七八糟惹人嫌毛病,那当然更加无话可说。
而赵官家欣喜之余,也是按照原计划将丁进部尽数划归韩世忠统帅外,还专门下令将缴获所有金器尽数赏赐给对方,书籍则全部赏赐给今日同样让人惊喜胡寅,白银赏赐给行在文武补发俸禄云云……
总之,到此为止,丁进之乱虽然稍有波折,但到底是日而平,且还有近来日益跋扈无状韩世忠主动检讨,那赵官家以下,行在众人也自然都纷纷释然起来。
“如此,诸位可还有别言语?”夕阳之下淮河畔,赵玖环顾左右,只觉浑身泰然。
“臣殿中侍御史胡寅,尚有份弹劾札子!只是今日仓促,未及成文,还请官家许臣口述!”就在这时,居然是今日主角般胡寅再度生事。“此事早怀于臣腹中,只是之前为御前近臣不好擅言是非,今日为御史,却不得不言!”
补过?”
“这有何妨?”胡寅面色涨红,赶紧言道。“韩太尉是国家干城,只要主动向官家请罪,这些事情都不是事情……”
韩世忠这才松口气,然后放下人家胡宪司手。
而就在这时,眼看着已经中断当街行刑要继续进行,下面个等半日还没死,反而听通乱七八糟话丁进部下军官却是再难忍受,竟然当众奋力大呼:“韩太尉、胡宪司!两位务必饶命,若今日能活,他日虽不敢言不爱钱,却再不敢临阵惜死!”
韩世忠心情已变,闻言却没烦躁之态,反而时正色:“你是何人?如何敢出此大言?!须知,你既求饶,便是又要惜死样子!”
“胡卿请说。”赵玖自然没理由拒绝,因为正如对方所言,人家已经是御史嘛。
“臣弹劾御史中丞张浚近日有两大过!”胡寅开口便引得
“叫王权!”此人叩首于地,涕泗横流。“太尉容禀,在下不是不可死,而是不愿死而无鸣!自幼习武,希望立功于疆场,只因区区丁进废物连累,今日这般窝囊死在街上,如何能忍?”
韩世忠停片刻,偷眼去瞅胡寅,见对方并无反应,这才忽然失笑:“如此,且看你将来到底惜命不惜命!”
言罢,这韩太尉彻底肃容,便持金牌改下军令,乃是赦免余众,封锁府库,安抚其余士卒,待王德引大军入镇,却又主动移交金牌,好生叮嘱,然后便在王夜叉几乎难以置信目光中邀请胡寅起单骑向东,几乎孤身去面见赵官家。
待到行在,见等到道旁官家和众文武,居然尚未日落。
而韩世忠也依照胡寅劝告,先是主动拱手请罪,将自己今日种种作为与小心思,还有胡寅劝告五十说与赵官家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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