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寅继续严肃说道。“韩太尉,有些话,因原为禁中近臣,不好多言,但现在既为殿中侍御史,又亲眼见你确实有名将之资,却反而不能不说……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因为寿州大捷劳苦功高,因为官家格外高看你眼,所以有些居功自傲,失之于轻佻?”
韩世忠张口欲言,却也不知道该说什好。
“还有,其实今日缴获,情知以官家对你厚爱,十之八九要多数属你,但官家既然当日寿州定下缴获归公,再做统分配先例,那今日你若是敢在胡明仲面前私吞半分缴获,做半分手脚,待见到官家,必然有份正式弹劾!”胡寅越说越严厉,到最后,干脆是在警告。
而见到对方如此,这些天愈发肆无忌惮韩世忠不知为何,居然有些胆寒。
“还有事……你轻驰来此自轻驰来此,为何御营中军副都统王德却刚刚才到外面?”胡寅继续坐在那里冷冷相询。“莫不是又有人为争功,刻意迟缓讯息?你以为元镇兄不在,就没有人敢向官家进言这等事?”
“韩太尉,若以前次擅自退兵论罪,却只可杀军官,不可擅自牵连……更不许屠镇!”
“兄弟说笑,官家就在后面,如何能轻易屠镇?”韩世忠赶紧应下,照他这意思,似乎要不是赵官家就在身后不远,他还真就屠。
但胡寅得到许诺,也不再多言,而是顺着韩世忠邀请与对方并排坐到街中备好椅子上。
双方坐定,韩太尉热情不减:“兄弟,昨日听官家说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已受震动,也觉得若是如此天下就能太平,不料今日却居然见到位不惜死文臣,着实让哥哥敬服。”
且不提胡寅历史上个湖湘学派奠基人,被个二十年西军老军痞这般哥哥弟弟叫着如何别扭,只说此人闻得这番言语,却不禁觉得荒唐,以至于时皱眉:“太尉莫非以为官家意思是,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所以文臣就可以惜死,武臣就可以爱钱吗?”
“是错。”听到这里,韩世忠再也坐不住,竟然直接起身握住对方双手,唯独力气太大,竟然把人家小胡御史给硬生生从椅子中提起身来。“若非胡宪司今日爱护,险些犯下大错!还请胡宪司务必教教,该如何将功
韩世忠微微怔:“不是如此吗?”
“若韩太尉以为如此,只怕你这辈子只能停在这个玉腰带与节度使上,如郭子仪那般得封郡王就不要想。”胡寅冷冷做答。“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莫非死都是将军?这叫互文!”
韩世忠愕然之余不禁有些慌乱,却是护住自己腰带认真再问:“啥叫互文?”
“就是说,官家认为文臣最起码要不爱钱,但若能还不怕死,那也是极好。而武臣,不怕死是最起码,可想要压过那些个爱钱,做个郡王,却最好也能不爱钱。”胡寅从容做答。“还请韩太尉不要自误。”
“是这意思吗?”韩世忠愈发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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