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身死,兹事体大。
随即,京兆府和长安县属吏们,冒着雪后行走不便交通困境,将太尉死因,几乎是以公告方式用讣告名义贴在各处亭驿、官舍、义舍、酒楼处……时间,人人皆知,太尉被天子下令给射死。
很多人,根本就是先知道太尉之死,再知道天子弃关中东走事实,而且还不是还于旧都,是独自领着几个大臣去南阳。
消息彻底毫无遮拦传开,但结果和影响却极度出乎意料。
底层百姓和基本官僚体系根本没有受太大影响,这是当然……经过数年调整,长安-邺下体制中,真正控制住九州民政、军政和基层官僚体系自然是公孙珣邺下方面,只有真正‘大事’才会从未央宫尚书台走遭。
。
而其人思索许久,却又心中稍有所得,于是再问:“敢问府君,此事之实情还有谁知道?”
“其实太尉府中属吏,还有几位入房去公卿应该都能隐约猜到,但都没有说话,只是让们来查……现在是问清楚,却不知道该如何去与那些公卿说!”
“要属下说……”韩锐忽然靠近对方言道。“太尉本就是死在天子弓矢之下,这是天子弃长安公卿宗庙,是天子失德明证!如何能强行将其身死加于个殉死妇人之手?辈受卫将军命守长安,出之前事情已经很惭愧,如何能让此事再生出多余文章?”
韩玄个头两个大,却不敢不答:“长安令说极是!只是有些人那里未免不好交代?”
而如今天子也好、太尉也好,这
“谁那里?”韩锐立即发问。
“别人倒也罢,唯独个光禄大夫黄公。”韩玄认真思索后正色以对。“太尉与……与杨彪之后,司徒赵公偏偏是个没有支撑蜀人,所以明显就是黄公来领袖朝中公卿。而且从太尉私交上来说,也明显是黄公最佳,昨日太尉召集众臣交代后事,也全都是以黄公为主,甚至还托付黄公替他照顾梅夫人。”
“那就好办。”韩锐即刻作答。“正所谓法理不过人情,黄公既然跟太尉私交甚笃,又怎会忍见太尉死后还不清静呢?又怎可能不懂梅夫人好意呢?而且梅夫人主动殉死已经足够从道义上堵住人嘴。所以咱们佯做不知,就说太尉昨夜箭创发作,夜间亡去,梅夫人伤心欲绝之下,烧炭自尽!这样话,对太尉身后名,对黄公这些太尉私友,对咱们收尾处置,对卫将军……都是极好结果。府君去跟黄公说,去跟那些府中属吏说话。”
京兆尹韩玄迎着长安令韩锐锐利目光沉默片刻,旋即颔首离去,其人哈出白气在雪后严冬中格外明显。
而果然,韩玄装模作样告知黄琬等人所谓‘事情真相’以后,难掩哀伤之意几名最顶层公卿并没有任何多余表态,俨然是从心中默认这种处置方式。而等韩锐对着那群属吏当众说出那番明显扭曲事实言论之后,出乎意料,也并没有任何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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