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故意为之。”京兆尹韩玄声音愈发低下来。
韩锐是真目瞪口呆:“何人敢为此事?!”
“是太尉身边人,那位梅夫人。”韩玄有些无力地答道。“多个太尉府仆从都能侧证,其人索要炭盆、上好木炭、关窗,都没瞒着人。”
韩锐稍作思索,仰头叹:“梅夫人是好意。”
“谁说不是呢?”韩玄跺脚道。“太尉眼瞅着是不行,只是每日咳嗽遭罪,谁都知道是好意……可这毕竟是杀夫,还是妾杀夫!而且若是寻常案件倒也罢,但太尉之死,在此关头,事莫大焉!你想想,太尉只要活着,哪怕人人都知道他要死,城中公卿都还有主心骨,完全可以接上元常公回来!可此番去,若是不能交代清楚,局势立即就要不稳。”
然若有所思道:“县君,属下刚刚想起来,之前县寺内结余批煤炭放在西城外都亭,这在冬日是硬通货,若寻个西市商家购入其中大部,换些粟米,然后于道口煮粥,岂不能正能如县君所言那般,轻松清扫城中街道?”
韩锐戏谑反问:“既如此,四位还在此作甚?”
四名县尉如遭大赦,赶紧转身而去。
至于他们身后复又传来县令声音,说什‘虽说天寒地冻,可人家天子和两位美人都不在乎,说不得就在野外挨冻,群县吏反而摆谱’之类话,那就更要假装听不到,然后快步离去。
不过,仅仅是片刻,名县尉便去而复返,并恭敬在堂上行礼:“县君……大尹派人来请,让县君你速速去趟太尉府,说是有公务!”
“此事确实麻烦,偏偏其他人可以躲开,咱们却躲不掉。”韩锐连连点头,然后复又询问。“梅夫人人呢?”
“自然是同殉死。”韩玄干脆答道。“尸首都在里面,几位大臣都去亲眼看,个个哀凄难止。”
韩锐再度愕然
韩锐时疑惑……刘虞身体恶化他是知道,但是双方层次毕竟差距太大,也轮不到他去太尉府如何如何,当然,也只是时疑惑,毕竟那日韩锐表现太过,刘虞时日无多,怕自己利用长安令权责再多事,所以专门再叫过去叮嘱也是可以理解。
然而,等到韩锐匆匆赶往太尉府,进入院中以后才发现事情有些严重——整个太尉府外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甲士,而内里却已经聚集不少身份贵重公卿大臣,但却个个面色悲戚,甚至已经有府中属吏开始戴孝。
韩锐目瞪口呆,来不及行礼便与迎面而来京兆尹韩玄私下相对:“府君……照理说太尉应该还有七八日可捱吧?”
韩玄立即点头,复又摇头,然后赶紧拉着韩锐到旁侧廊之下,压低声音相告:“是炭毒!”
韩锐心下恍然,赶紧点头,却又立即摇头不止,动作俨然和刚刚韩玄模样:“府君!炭毒这种东西乃是邺下专门发册子说过,如今天下人尽皆知,煤炭大行之后咱们长安城中也见过事例,没理由太尉府会不知道不预防这种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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