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几乎是理所当然,所有人都开始前所未有期待卫将军公孙珣能回来重整秩序。
既然天子已经放弃长安,长安这里就需要个人来将其重新使用起来,否则长安这些人岂不是没存在价值?
到此为止,局势终于以种完全可预料方式变得不可控起来。
换言之,刘虞终究是没能阻他担心那种情形,或者说,他其实早明白这点,只是死前尽人事而已。
而就在这种氛围之中,公孙瓒则在长安城城门校尉所属诏狱中再度召见名犯人。
种注定带有政治剧变性质事件最多只是百姓和下层官僚们谈资罢。
可另方面,从长安汉室朝廷角度来说,天子走、太尉死、司空跑,就连尚书仆射王朗都不在,在长安得以稳定运作六年汉室朝廷,还有已经被大家广泛接受长安-邺下双重政治体系基本上已经无以为继,这无异于天塌!
这个时候,汉室朝廷体制内寻常公卿大臣们变得惶恐至极,却又不敢也不愿,或者干脆说根本不可能放弃切去追随天子往南阳,因为那种扔下切不确定性让经历过次迁都汉室大臣们根本难以接受;再说,数年内,他们已经在长安、关中扎下根!甚至很多汉室朝廷新锐根本就是三辅子弟中涌出。
这种人,怎可能抛弃长安?
于是乎,如此情形下,太尉刘虞死就成为他们道德层面上最大倚仗——是天子负长安,负宗庙,负社稷,负三辅,负公卿,负太尉!
“太尉死。”公孙伯圭立在牢房栅栏前,冷笑而对。“他本就有咳嗽毛病,却又胸口中箭,以至于死相凄惨。”
“听狱卒提起过此事。”对面牢房中,身材高大之人,穿着脏腻锦衣盘腿坐于稻草之上,闻言时黯然。“但君臣之间事情,哪里是你们这些人能懂得?刘公心里定不会怨恨!”
“不错。”公孙瓒即刻颔首。“
而天子既然如此失德,那就怪不得他们。
毕竟,只有如此想,如此说,他们才能继续立足于长安,安稳过日子。
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种论调是没有任何问题,譬如那些头部公卿,当日在城门口亲眼见到那箭时固然惊愕,但还没到愤怒程度,可是等他们亲眼见过刘虞死前痛苦之后,见到刘虞妾室需要用这种方式来终结刘虞痛苦之时,从黄琬、赵谦以下,基本上都已经带着种无言之愤懑。
个汉室老臣,可能私德上讲稍微有点爱享受,可能意志上不是那坚定,但自古论迹不论心,此人以汉室宗亲之名,辛苦维持汉室大局六年有余,却居然只换来当胸箭,换来那种痛苦,最后逼得他夫人用那种方式终结他痛苦,谁不心寒呢?
就这样,得到刘虞叮嘱公卿上层在种切实愤怒与感慨中保持沉默,几乎是任由中下层和三辅出身汉室官吏们以种鼎沸姿态出言指责天子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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