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卫将军所为皆是无用?”笑罢之后,倒是桌上那个直沉默年轻士子徐庶开口反问句。
“非是此意。”蒋干愈发失笑。“在下只是想说今日卫将军之新策,其实殊无新意而已,无外乎是其人比之世祖猛烈更胜,军威更胜,策略更强罢
重复旧时政策罢。
“至于统军政……”蒋干声轻笑。“这就更不必多言,自古以来,欲成大事者谁不得另起番炉灶?”
周围人纷纷会意失笑。
但笑完之后,孟公威还是记得对方开始言语,便继续询问:“子翼明古博今,诸般政略来源随手拈来,可以你所言,这些政略不是正好吗?为何反而只能有分州策长久?”
“这不是明摆着吗?”蒋干早料此问,低头喝口荨豆汤以润喉咙,便握牌而笑。“昔日世祖光武度田何其奋不顾身,以至于州郡俱反,功臣尽弃,然而光武之后度田之策依旧名存,却为何又落到如今卫将军不得不以刀兵复行地步?须知,若非河北死十万兵,何至于能行此策?而太学生盛大之时足有三万众,人人争为太学生,而如今为何又不见踪影,以至于欲出仕者不得不邀名清谈,坐而论道呢?想那崔季珪为卫将军所恶,固然有亲手杀旧友后迁怒之意,但其人边郡出身,军功而为天下辅政,何尝不是心中真对这些世族名门厌弃至极呢?”
座中几人时沉默,最后还是孟公威追问半句:“为何?为何落地如今这种地步?”
“这是因为凡开国之初,主事之人多如你般,亲眼见往事弊端,所以能坚持本心,往而无前,待到天下太平,权贵居安而自堕!唯独豪强积聚自生、世族累宦自成,什制度又有什用呢?”蒋干放下手中动物牌,摊手反问。“本朝度田之后,凡郡守两千石赴任,都以处置豪强而为干吏,然世祖之后,天下承平不过百二三十载,豪强却反而越做越大,两千石反而渐渐无力,卫将军度田难道能脱出此例?三长制度难道不会如乡亭般为豪强所把持?而去丁入田之策难道不会因为吏员为豪强所制而形同虚设?”
听到这里,不仅位中几人,便是周围许多士子也都渐渐无声。
蒋干见状谈性更佳:“至于大学之政也是样道理,本朝太学之政其实废于阉宦,于当是时而言,察举之制反而是救局之策,也正是靠着此策阻拦阉宦无度。但到后来,你察,举你,朝公族起势,门生故吏满天下,谁又愿意把位置让给他人呢?所以有二袁四世三公,借此煊赫时,祸乱天下。而卫将军以设科射策为新制,谁来当主考官?既然有主考官总有门生说吧?将来难道能真免去门生故吏满天下之言吗?至于九品之制,此时扔出,更是建制之时兼有平衡文武之意,将来天下定平,文武失衡,谁又能说算呢?所以在下才说,唯独分州之策最佳……因为这干,官位只会更多,唯独此事无人会反对。”
众人哄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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