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聚落中几户人家都是听说名声才跟过来,几乎俱是贫弱,死后,你要让此地亭长将他们好生迁移到正经乡里中去……”卢植顿顿,复又重新开口。
“喏!”公孙珣依旧不动。
“董卓乱后,沿途北走,被困时,看到各处战乱频频,生灵涂炭,以至于白骨露于野,百里无鸡鸣……这是身为大臣不能稳定局势所导致,所以死后不要给立碑表功!”
“喏!”
“不仅是不要立碑……”卢植拄着锄头继续言道。“看这多死人,才知道所谓礼仪、哀荣都只是虚妄而已,乱世当中,粮食、器物,什都是宝贵,而人死如灯灭,却不能再让死人享受活人东西,所以死后,不用棺椁,你打个招呼,让本地亭长来接本地居民时候顺便把埋在这个坑中便可!而你今日替挖这个坑,便是尽到个学生最大孝心,不要再做别!”
驻足围观。
然而,公孙珣与卢植真俱无多少言语样子,二人先是推磨磨面,然后又个烧火引灶个和面下面……最后便真带着各自儿子在门前个石台前坐下吃面!
但即便是吃起饭来,二人也只是闲谈些季节变化,农时农事之类话,全无半点政治、军略、学问相关。
当日吃完饭,天色便黑,公孙珣复又携子宿在卢植舍中,席地而睡。
第二日早,如既往,吃过早饭,卢子干便要带着儿子下地锄草,公孙珣依旧相随……近处莫户袧、张晟等军官,外加两百义从,远处更是有五千步骑,此时闻得公孙珣亲自下地锄草,却是惊愕之余,纷纷出营观看。
“喏!”公孙珣微微呼气,却依旧不动,好像早有预料般。
“还有阿毓……年纪太小,终究是不忍他再随吃苦,而且也时日无多,不差这年半载,你今日走时,将他起带走吧,替好生养活起来!”
“可有什交代要将来转达?”公孙珣瞥眼聚落前空地,做完农活,彼处自己恩师幼子已经跟混熟自家长子玩闹在起,而诚如卢植所言,这孩子着实太小。
“借你母亲句旧话……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若将来能如此,着实无牵挂!”
“喏……老
义从在近处,皆不知所措,五千步骑在远处不敢近身,却是好奇远望,惊愕难名。
没有午饭,也没有任何多余话语,公孙珣父子复又陪着卢植父子闷声除大半日草……到下午时分,锄草完毕,公孙珣身上白色绸缎所做中衣已然沾满灰尘染上草汁,堪称脏乱至极,然而其人却又转向到田埂前片空地处,并按照卢植指示开始挖坑……个丈长、半丈宽、三尺深小浅坑。
没费多大力气,便很快完成。
而浅坑既成,将要回聚落之时,卢植却终于在田埂上驻足开口:“家中粮少,你父子吃又多,实在是留不下,今日便走吧!”
“喏。”公孙珣张口答应,却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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