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在前方边走边愈发苦笑起来。
“不过袁本初此时定也不知道,陈国袁氏嫡长袁涣,刚刚弃袁术邀请,转而接受豫州刺史刘备征辟,举家往江淮间投奔刚刚去九江刘玄德去。”戏志才时摇头。“陈国袁氏和汝南袁氏乃是正经近支同宗,袁隗、袁基死后,袁涣更是袁绍、袁术、袁遗之外少有袁氏大人物……公达,你说这些大族出身人物都是怎想?他们难道不知道天下局势吗?为何都要纷纷叛离本宗呢?”
荀攸微微叹气,终于驻足:“志才是怎想?”
“觉得这些人都是为保全家族而刻意为之。”戏忠当即扬声言道。“他们觉得毕竟是同宗,即便今日不从,将来天下若为同姓定,也未必就会怎着他们,最多就是贬斥不用而已……而若天下非同姓定,他们岂不是能继续延绵不断,不至于生祸乱吗?这种伎俩与心思,倒也常见。
样刚硬,忽然有所担忧,二人是否会有所不合……”
“将军这话就不懂。”田丰冷笑声。“之前是将军对们说,审正南忠贞无二,关云长忠义无双,这二人是你在河北最大后手,凡事托付给他们便是,如何今日又担心他们二人会因私废公,以至于误大局呢?若是他们真忠贞无二,将军便应该用人不疑,而若是他们真性格刚硬不合以至于误事,将军便该疑人不用。”
公孙珣不由失笑,却是抚案而起:“元皓说对,是过于失态,事到如今,还心存疑虑,不免可笑……这样好,亲自写封信往正南与云长处,稍微劝慰二便是。”
田丰笑而不语。
此事议定,公孙珣自去写信,而众人退出堂去,田丰与诸多本就在卫将军府中有公房人也各自离去,倒是戏忠若有所思,心中动,却忽然转道,然后找到自己乡人兼好友,那就是那位照例低头不语荀攸荀公达。
“公达以为,君侯此番失态到底是因为何事?”戏忠拦住荀攸,开门见山。
荀公达不由失笑:“将军此番其实未见失态吧?不过是事情确实出乎意料,略有不安,人之常情而已。”
“不安在何处?”将军府廊下,戏忠紧追不舍。“久随君侯,尽知君侯性情,早年间其人恣意外显,英气勃发,后来刘公去世,他归乡屯田,复又稍显郁郁,可自从讨董功成,未央问罪,便宛如拨云见日般,重归昔日英气,甚至坦荡更盛,所谓凡事皆可与人言,凡为皆可与人看……今日稍显不安已然难得。”
荀攸不由苦笑:“志才何必装作不知,元皓兄不是上来便解惑吗?将军说袁绍夺河北太快,元皓兄却答公孙方、公孙犊之事,并稍作安慰,可见君侯非是因为袁绍太速而有所惊,乃是因为同姓反复而有所疑而已。但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不会惊疑呢?”
“原来如此。”戏忠满脸恍然大悟。“君侯乃是因为同姓背反,稍显难堪,而元皓兄心知肚明,所以上来便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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