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时语塞。
“吾儿。”盘腿坐在榻上刘虞见状倒是不笑,反而有些感慨。“再问你,既然天下人都知道卫将军是边郡人,为何他还是这年轻就做到卫将军,而且所有人都认为他将来定会入洛辅佐大将军参与天下政事呢?”
刘和终究是三十而立,所以长叹声后,他倒也能实话实说:“因为卫将军本就是顶着边郡出身名头建功立业成此大局!想当年他还未加冠时曾往咱们家中拜会,却因为出身边郡而被母亲隔在门外……换言之,天下人其实早就知道他轻狡强横,但其人实在是太厉害,即便如此,也依然屡屡能成大事,所以屡屡倚重和依靠于他。当然,也有时势使然,天下越来越乱缘故,毕竟这样名将总是安定
汉制,两千石太守有守土之责,轻易不可擅自离境。
换言之,出现在幽州牧刘虞身前这五位太守,除个本就是范阳所属涿郡太守崔敏外,其余四个人现在都是犯严重罪行人,只要刘虞想,理论上他可以立即行使州牧权责,边上奏洛阳予以弹劾,边临时处置这四人。
但是,这只是在理论上而已。
而实际上,做过任幽州刺史,多少对幽州这地方有些解刘伯安面对着足足五名太守,却选择对这些人罪责置若罔闻,甚至还主动奉迎上去,大家在范阳城内大宴场,堪称上下尽欢。
然后,五名太守就老老实实护送着卫将军节杖,往卢龙塞去……这下子,连涿郡太守崔敏也犯法。
“卫将军咄咄逼人!”听闻五名太守不告而别,幽州牧下榻都亭馆驿中,刘虞之子刘和当即便忍不住有些愤愤然起来。“朝廷固然让他主持军事,但各郡太守却是父亲这个州牧直属,他如今驱使五郡太守如下吏,岂不是刻意要给大人个难堪?!”
“无所谓。”赤脚坐在榻上读书刘虞倒是看得蛮开。“天子让来,本就有借机勒住卫将军,让他不要干涉洛中局势意思,卫将军自然对颇有介怀……但等幽州叛乱平定,也好、他也罢,都是要回洛中做事情,到那里是友是敌还要重新论定,所以何必为这里些许事情跟人家起生分,以至于将来在洛阳大局上有伤呢?”
刘和想下,也多少明白这个道理,但年轻人不平之意又哪里是轻易能罢休?
“父亲。”刘和在塌下走数圈,果然还是振振有词。“话虽如此,但也不可过度示弱,否则今日若让这位卫将军看轻大人,以后便是到洛中,大家起辅佐大将军行政,也会被他欺到头上。说到底,边郡之人虽然强横勇武之处让人无话可说,可终究行事野蛮轻狡……”
“吾儿,你是今日才知道卫将军是边郡出身之人吗,还以为天下人都知道呢?”刘虞闻言不由失笑,然后便放下手中书册,那是本安利号版印新书,所谓安平崔氏名臣崔寔所著《四民月令》是也,乃是汉代庄园经济集大成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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