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泽缓缓颔首,却又忽然失笑摇头:“差点被杜兄哄骗过去……若以此论,杜兄还是不如去蜀郡安居才对,反正没人会为难个身无分文孝子嘛,你去荆州必然有别缘故。”
“有喜说是什缘故呢?”车上男子终于似笑非笑坐起身来。
“荆州四通八达,若所料不差,你是想在彼处边安居奉养老母,边观察形势,以求日后能有个前途……对否?”京泽微微笑,似乎尽在掌握。“大丈夫嘛,则顾全家里,二则求得志向,这有什不敢说?而且,杜兄今日为老母舍掉郡丞职务,已经足以问心无愧。”
车上人难得认真打量起车后身前骑马之人,很显然是被这京泽这语道破些心思。
“既如此。”看半日,此人并未否认或承认,反而好奇反问。“有喜又为何要往幽州去,你若有心,与同往荆州不好吗?见你家中颇富,若是与你家比邻而居说不定能让省些耕田力气。”
然后就带着十几个也有心迁移族人和几十号徒附、家仆,隐约凑齐百来个人,便护着车队,持着弓刀,路向东而去。
刚出城,便有人主动尾随而来,而京泽也不驱赶他们,只是与他们约定好些规矩,便许这些人路跟随,甚至还主动赠与些粮食。
不过,这些人大多在通往益州那些路口处消失不见,只有对从益州反向过来母子例外。那当儿子表人才却沉默寡言,让人时捉摸不透。不过,因为他母亲上年纪,京泽请她坐上车与舅母起缘故,所以到底是通过这边知道此人些来历。
原来,这年轻男子是京兆杜陵人,居然已经举孝廉出仕,还去汉中当郡丞,已经是正经佐官。可即便如此,眼见着世道越来越差,他还是扔下大好前途,弃官归家。而且,据说回家也不准备多待,乃是准备顺着杜陵、武关线出荆州去避乱,以养老母。
而有意思点是,虽然此人如此孝顺,可这老母却只是他后母!倒是更让人刮目相看。
“舅父身前与卫将军有旧。”京泽微微笑。“故此,幽州虽远,却
当然,京泽家本就在扶风,与京兆相邻,根本不需要刮目相看,因为他早就听说过此人大名,所以立即对此人热情相待起来。
“杜兄既然要携母避乱,为何不直接从汉中去蜀郡?”骑在马上京泽难得好奇。“反而要去荆州?记得你家中并不富有吧?”
“蜀郡那个地方,进去容易出去难。”躺在前面货车上杜姓年轻男子倒也干脆。“既然是携母避难,说句为人子不该说话,将来定要送老人家回来与家父、生母合葬。而荆州……”
“荆州虽然距离你家杜陵近,可路上全是山路,此时倒也罢,再过几年,按照如今这个势头,真能从容回来吗?”京泽当即打断对方反问。
“若是孤身送老母回来,又有谁会劫掠个身无分文孝子呢?”车上男子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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