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京有喜此番想着去幽州固然是出于无奈……二十万大军在渭水北面对峙数月,后面老百姓徭役不停,潼关以西确盗匪丛生,长安以西更是被军事袭扰给弄得秋收受阻、尸首遍地,有些经验京泽和他舅母心里都明白,不管平叛结果如何,明年关西肯定会跟去年冀州样出大乱子……不过,其人想去幽州也还是些有私心。他何尝不是因为舅父去世失前途,想寻个有功名去处呢?难道让他二十来岁当隐士?而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幽州那位卫将军处既能报家人平安,又能攀上关系,日后寻个出路。
当日孟津割瓶作别,京泽恰好从河内往洛阳,听人说真切,到底是神魂驰动。
故此,京有喜既然得到允诺,便也不再耽搁,他按照之前舅父郭典安排,将两家家产尽数变卖,连祖宅都没留,全都换牲畜、车架、粮食、被褥、兵器。然后又去找郭、京两族近亲族人与家中仆从问他们去留,要留都分与他们不易携带与变卖财货,要走便赶紧做起准备。
然后,不等冬日过去,这京泽便匆忙祭祀两家祖宗,
这里这快便打起仗?”郭夫人想起丈夫愈发伤心。“今日并无他念,只想寻个平安去处将你弟妹拉扯大,故此,你有去处尽管说来。”
“想去幽州。”京泽拢着袖子言道。
“幽州?”郭夫人时茫然。“太远吧,彼处有什说法吗?们群关西人,如何要去那种地方?”
“幽州这地方并无说法,却有人。”京泽不由叹气道。“舅母,想好久……天下越来越乱,到处都是盗匪,哪里真能有不打仗不杀人平安去处?关键是应该寻个能打仗却不怕打仗地方,并寻个能打仗且能打胜仗人。”
“幽州有这种人?”郭夫人还是有些胆怯。“你弟弟妹妹都还小。”
“听人说之前卫将军、河内太守,跟舅父有旧替舅父求得追封那个。”京泽上前步正色道。“其人并未如之前所言那般直接回辽西,而是在幽州广阳收拢流民屯田安居,堪称来者不拒……舅母,广阳乃是古燕都所在,应该是个安居好地方,而且去投靠这人,非只是能安居,将来弟妹长大也能有个好前途和好婚姻吧?”
“确实,也不能不顾及这点。”郭夫人听到最后句,先是缓缓而叹,复又忍不住压低声音言道。“只不过,那边路上好走吗?你莫忘,之前咱们逃出冀州时候可是不得已装成贼才能走出来,而且那于毒因为你做那些事情似乎深恨于你……”
“于毒那里咱们绕过去便是。”京泽咬牙言道。“至于沿途其他,那改名叫张燕褚燕都已经招安做中郎将,如何怕他?”
“儿。”郭夫人想半日,也是无奈,便只能推给对方。“如今情况这难,家中能做主成年男子又只有你个,你若是有主意,便尽管去做,不用再来问。”
京泽缓缓颔首,这才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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