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子与亲子可不是回事,更不用说近乎于老年丧子。”杜畿也是摇头不止。“可惜可叹。”
“可惜可叹不止是在此处。”坐在上首名清瘦中年人也是黑着脸插嘴道,此人乃是钜鹿世族子弟,以茂才身出任过侍御史人物,唤做田丰田元皓。“听人说,那于毒忌惮朝歌令关羽,平素不敢在朝歌境内撒野,却只往北面袭扰魏郡……而此番他早早等在道上,却是传闻其人听到某些讯息,专门提前埋伏挡路。据当时在场之人说,眼见着车队被执,于毒还亲自下令,专门找到车队中‘两千石子弟’,只杀其人便放任他人而走,俨然是有放矢。”
京泽又忍不住和杜畿对视眼,而路上知道些内情杜伯侯也是时无言……二人哪里还不清楚,那位路上言谈甚欢,赶去结婚刘公子是为他京泽挡命。
当日于毒引众与关羽、韩当交锋,临阵被京泽所卖,全军溃散不说,那于毒甚至差点被关羽
能既保家人,又能取些前途。”
车上人怔怔:“年未满三旬而横行天下,身退却直言将复还中枢那位卫将军?”
“然也。”京泽依旧微笑。“卫将军原本说要隐居辽西,才携舅母归乡,但却又听人说他居然半路停在广阳,收拢流民,办学安居……伯侯兄,两年前在乡中便闻得你大名,知道你这人是注定要有大成就,而才能不如你太多,所以有心将你献给卫将军为晋身之阶……不知道你有没有反过来借这个与卫将军有故之人为晋身之阶意思呢?”
坐在货车上杜畿杜伯侯时失笑,却又当机立断:“若是这样,有喜兄路上可要好好护着这个晋身之阶!”
京泽时大笑。
车辚辚,马萧萧。
京泽这边说服少年便在京兆闻名杜畿,便心急难耐,愈发赶路不及。而由于郭典终究是故去两千石,追封侯爵,所以在司隶境内路畅通,更有不少达官贵人因为郭典名声沿途主动示意。其中,他们甚至还跟赶去赵国成婚赵相之子沿途言笑晏晏,作伴同行好段路,直到朝歌方才分手——京泽与那盘踞在河内北面黑山上于毒有些私人过节,实在是不敢从彼处走,所以只好绕道往东,准备从魏郡走钜鹿,而偏偏那位赵相之子着急成婚,实在是不舍得绕路。
不过,等到魏郡广平,即将进入钜鹿之前,京泽刚刚拿着舅父名头投宿到本地家大户人家中,便从请他们入堂做客主人家那里得知件让人唏嘘新闻。
“赵相刘衡刘公因为儿子横死于黑山贼于毒之手,伤心过度辞官?”京泽不由回头看眼同样无语杜畿,却又忍不住继续朝主人家追问。“敢问刘公有几子?”
“子。”回答京泽是坐在其对面这家人次子,唤做沮宗沮公祧,其人言语中却居然没有多少感慨之意。“换言之,这是独子横死,而以刘公年纪,怕是只能归乡寻个族中子弟养为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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